第05章 机遇 垂青有准备的人2

　　李大为走上前去，慷慨激昂：“正中，如果你还是罗萍眼中的人民警察，如果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你应该勇敢站出来同黑恶势力作斗争，同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作斗争。正中，人在关键处要知进退，这一步跨对了，前面就是一片海阔天空；跨错了，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人，只有自己救自己，有时旁人是干着急帮不上忙呀!”
　　李大为又继续说：”正中，你记得吗?读高中，看见几个流氓欺负女同学，我们就发誓要当警察，当上警察就可严惩罪犯；读警校，在公共汽车上，我们赤手空拳勇斗歹徒，硬是把扒手扭送到了派出所。那时你是多么嫉恶如仇，浩然正气。为什么我们穿上了警服，拿了国家俸禄，反而畏畏缩缩患得患失没有以前的英雄气概了呢?”
　　“大为，我想清楚了，你能陪我去调查组坦白交待问题吗?”曹正中站起来，无限信任和期待地望着李大为，坚定地说。
　　“正中，罗萍没有看错你，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正中，走，我陪你去。”李大为紧紧地握着曹正中的手，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危险正在悄然逼近，他俩浑然不觉。
　　“站住，都别动！”彭礼兵举起枪，嘶哑的声音在沉寂的山野回荡，那颤抖的双手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和慌乱。
　　李大为和曹正中悚然一怔，都不由自主回地过头。“彭局，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先是惊讶，继而是鄙夷，愤怒。转眼间，曹正中成了暴怒的狮子，眼中射出愤怒的火光。彭礼兵手中的枪闪烁着炫目的光芒。那一刻，李大为感到了震惊，寒心，心在滴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一个人民警察的枪会对准自己的兄弟和战友。
　　曹正中怒吼说：“彭礼兵，你有种，开枪呀，开枪呀！”
　　“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毁了我！”彭礼兵声嘶力竭，恐惧和绝望分明写在他的脸上。
　　“我们毁了你？真是笑话。自己罪恶昭著，还要妄想为自己开脱。彭礼兵，你开枪呀。我是真心愿意用自己的鲜血洗刷自己的丑陋和罪恶，只可惜我自己没有这个勇气，现在好了，你成全我，一死百了，我可以放心地追随罗萍去了。”曹正中视死如归，哈哈大笑。
　　李大为蓄积了智慧和力量，迅速找到了突破口，冷静而又严厉地说：“彭礼兵，我一直当你是领导，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原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哈哈，天下乌鸦一般黑。不是说十官九贪吗？我只不过是倒霉蛋而已，还有比我更**更贪赃枉法的！如果曹正中能挺住，不向组织出卖我，我照样坐在台上八面威风发号施令。”彭礼兵狞笑着说，让人毛骨悚然。
　　“彭礼兵，你不要自欺欺人！你的心理同张振威一样阴暗，注定以悲剧告终。张振威曾大言不惭地宣称，只要有糖衣炮弹，没有他拿不下的人民公仆。彭礼兵，他拿下了几个公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县里领导只有那么一两个与他有染，就说咱们局党委班子成员有几个被他拉下水？还有全县三百多名干警，几个与他同流合污，你比我心里更有数！如果共产党的干部都被他拿下了，为何今天他成了一只丧家之犬！彭礼兵，你如果妄想拿十官九贪这句话来开脱或减轻自己的罪行，那就大错特错了。十官九贪，这句话深刻反映了老百姓对贪官污吏的深恶痛绝，谁逆人心而行注定为社会所不齿；你不要从报纸上电视里看到一大批贪官被绳之以法，就错误地认为人家都贪我为何不贪？告诉你，那正是表明党中央对惩治**杜绝**的坚强决心和信心。”李大为义正辞严，一针见血地说。
　　彭礼兵痛苦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说：“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心灵，让我一错再错呢？是欲望……不说了，反正……反正我完了，我现在完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不，你没有完，至少我可以断言，你现在罪不至死。但是如果你现在要一意孤行，你知道后果吗？收起你的枪，这也是救你自己。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你应该知道自首和检举揭发对你意味着什么。响鼓不用重锤。彭礼兵，也许今后我们不再是同事，不再是战友，但我们还可以是兄弟，我们会诚心诚意帮助你改过，帮助你重新做人。”李大为进一步开导说。
　　局长周建军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对彭礼兵沉痛地说：“大为说的没错，我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走入死胡同；快放下枪，自首是咱们最佳选择。”在李大为和曹正中的控诉中，周建军痛苦地认识到：不能再心存侥幸迷途不知返，回头是惟一的出路。党和组织培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对得起国家和人民吗？再放任自流，再沉沦堕落，就意味着彻底背叛我们的党和国家，自绝于人民，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我良知未泯，我还是个知识分子，我要对得起培养我多年的党和国家，我要迷途知返将功赎罪！党啊，组织啊，你要救救我，再拉我一把。
　　“不，我回不了头，咱们同归于尽！”彭礼兵失去理智地咆哮着，并发疯似的要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周建军毅然举枪将他击毙。彭礼兵仰面倒地，鲜血直流。周建军放下手枪，低下了头，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后悔啊，一错再错，酿成大错……”
　　李大为捡起地上的枪，然后走向周建军。周建军举起双手：“快拷上我，我是罪有应得。”李大为同曹正中看了看，然后走上前搀扶着周建军的左右臂，步履沉重地向宾馆所在的调查组走去。
　　曹正中坦白交待了自己的一切，觉得卸下了盘踞心中的巨石，反而踏实轻松多了。他不再遮遮掩掩，担惊受怕，患得患失。调查组主要负责人经过慎重研究，以治病救人为宗旨，决定让曹正中将功补过。曹正中大喜过望，含着泪花激动地说：“谢谢，我一定改过自新，戴罪立功。”这一刻，他有如从地狱之门重获自由和新生，他不再害怕什么，包括张振威之流的要挟，因为向组织交代后，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干净的人了。
　　公安局长人选成了专案组最棘手的大事，可以说，东南县打黑除恶斗争能否取得实效，选好一个局长至关重要。杨松柏提议让李大为当公安局长，他说，按李大为的能力和政绩早就该进局党委班子，现在是特殊时期，人才难得，破格提拔，更能激励人心。
　　县高速公路协调指挥部刘泽鹏和谭大明也极力推荐，他们以党性担保，李大为德才兼备，是合适人选，他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给有作为的年轻人机会，我们的事业就会不断走向辉煌，永葆青春。
　　黎副部长对李大为也有好感，年轻，有事业心，原则性强。大家的力荐，更证实了他对李大为的印象是对的。为了慎重，黎副部长提议暂时让李大为代理局长。嫩肩压重担，万一他难以信任局长工作，组织上还可调整。
　　李大为在去调查组的路上，碰见了的刘泽鹏和谭大明。刘泽鹏紧紧地握着李大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大为，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是英雄还是狗熊，就看你是如何开展工作。”
　　谭大明对李大为大有深意地说：“大为，你不是一直渴望有所作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吗？机会永远垂青那些不懈努力的人。大为，好好干，我们相信你一定是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