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深藏不露

　　“好，我等你。谢谢张总。”蒋曼玉非常感动地说。合上手机，她争分夺秒地梳妆打扮，好像热恋中的情人要急于约会似的。
　　不一会儿，张振威的豪华小车来了。蒋曼玉小鸟依人似的钻进车里，妩媚一笑：“张总，不好意思，劳驾你亲自出马。”好像他们之间曾有的僵持和不快已烟消云散。
　　张振威笑不露齿，平淡地说：“没关系，我乐为蒋小姐效劳。”
　　“受之有愧，实不敢当。”蒋曼玉笑吟吟说，“这样吧，我到腾飞公司义务打两年工，不然张总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张振威驾驶着小车驶出县城，毫不留恋地奔向另一个更热闹繁华的不夜城。“蒋主任如果屈驾，不妨到我休闲中心当个大堂经理，月薪五千元，如何?”张振威说，“实话说，靠那点工资在物价飞涨的今天，谁还敢奢谈享受生活?曼玉，你放心，我同你们吴局打个招呼，你就工作、兼职赚钱两不误，只要你愿意。”
　　“张总，谢谢你。”蒋曼玉嫣然一笑，“我何德何能，让张总这么抬爱？张总，你把我弟弟的事办成了，我就感激不尽。”
　　张振威浅浅一笑，深藏不露地说：“这也许就是缘分，就是天意。谁叫我认识了你并深深地爱上了你?爱是不需要理由，也不苛求回报。曼玉，你懂我的心吗?我不愿让我的爱成为你的负担，成为你的痛苦。”
　　冷静的表白比热烈煽情更能打动人心。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蒋曼玉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情境。她能说什么?任何回答都是多余的，车内一时沉寂下来。
　　张振威不动声色地控制着目前的气氛和局面，又故作神秘地说：“曼玉，你知道吗?廖县长学习回来就要当县委书记，有了县委书记这个台阶，干上两年，提拔到北西市当个副市长市委常委什么的就名正言顺了。这是大多数下派干部梦寐以求的，也算他们十年媳妇熬成婆吧。”
　　“张总，你在商界怎么对官场的事了如指掌?”蒋曼玉困惑不解，心里却在嘀咕，廖县长当了县委书记，那张振威便也是水涨船高，更了不得!
　　张振威嘿嘿一笑：“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不过，生活很快会教会你，到时你一定会无师自通。唉，在心仪的女人面前，男人的表现欲很强，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简单一点，打个比方吧。你们吴局为啥要竞选县长？我为啥要帮他拉选票？一言以蔽之，他当县长，能够给我带来更大的利益；反过来，我得了好处，也要分一杯羹给他。这叫互惠互利，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哦。”蒋曼玉惊讶得叫出声来。吴局也想当县长?他真是自不量力。蒋曼玉对吴局的为官为人不屑一顾，一直纳闷他凭啥当了局长。但正因为他是顶头上司，尽管她心里瞧不起他，可表面上仍必须对他服服帖帖唯命是从。鄙夷不能写在脸上，只能深埋在心里，这是她的世故。
　　车子不知不觉进入了市区，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这里比东南县的夜景璀璨繁华多了。东南县比北西市至少落后五十年。五年前，如果蒋曼玉把男女之事看开看淡一点，她完全有可能游刃有余地生活在这个城市。如果五年前换了是现在的自己，为了留在北西市，她会逢场作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