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录像厅

　　第二天郭烨和赵莺又热身了一个早上，两人才退房离开，赵莺像个小女人一般挽着儿子出门，走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两人吃过早餐后，郭烨赶去五味楼安慰小姨，而赵莺则要联系广告公司投放‘薪火学校’开业的广告。
　　周小钗那边郭烨没再去了，他决定冷处理一段时间，让师娘想清楚再说，能做出这个决定，一是郭烨对师父有一定的负罪感，二是他对女人的性趣下降了，主要是星期五晚上回来就在母亲体内射了三次，星期六早晚又分别在师娘和母亲体内各射了一次，不到两天时间射了五次精，郭烨虽然年轻，性能力也强悍也经不住这样的压榨啊，性趣自然会下降很多。
　　安慰完小姨，郭烨的腿都有些发软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那本书上看到的控制射精的秘术，还别说真有一点用，最少郭烨在控制射精问题上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就像这次他将小姨按在办公桌上肏了一个多小时，郭烨愣是忍住没让自己射出来，还是小姨泄了五次后没力再战，郭烨才鸣金收兵。
　　下郭烨午陪着唐婧和她几个室友疯玩了一下午才各自回到宿舍，明天就要上学了，回到宿舍，七个室友全都在，气氛初步感觉有点紧张，再感觉，似乎是一种压抑地亢奋。
　　“怎么了？”他问。
　　“去录像厅吗？”林建尧问，语气感觉跟问去端鬼子炮楼么一个程度。
　　去录像厅有什么好亢奋和压抑的？九四年，街边的录像厅遍地开花，已经不算很少了，这是港片的潮流时代。
　　郭烨困惑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被那名室友带着七弯八拐跑到城中村深弄里的一间小房子前，郭烨才觉察有点不对。
　　“就是这里，这里会放‘好’片！”
　　室友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关于世界和平的大事，一边说，他一边带着大家绕上一截楼梯。
　　“别怕，听他们说，这家老板娘的老公就是派出所的。”余经掀开一块黑色的布帘子，用地下党接头的语气说：“老板娘，八个人。”
　　“每人五毛。”老板娘倒是一点不慌，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几个少年，笑着上来收钱。
　　放“好”片的黑录像厅，女人看场卖票，牛逼啊，郭烨交了钱，听见耳边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抬头一看，懂了，因为老板娘。
　　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绝不是正统意义上的美女，从标准体型来说，她有点太高大了，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她很“大”，尤其包裹在紧身踩脚健美裤里的部位，浑圆硕大。
　　这是一个压抑初开的年代，对于眼前这些没经历过，渴望而又压抑的男孩们来说，这个成熟的女人，这种直接的视觉冲击，会让她变成一个炸弹，诱惑力远超学校里的那些漂亮女同学，青涩的小女孩。
　　“走了。”郭烨推了一把，终于把晕乎乎的室友们赶了进去。
　　不大的空间，十几条长条木板凳，除了一台17寸电视屏幕发出的光芒，一片漆黑，各种年龄的男人，各种难闻的气味。
　　八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此时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影片叫做《91神雕侠侣》，新片，但是仍有声音不断响起：
　　“不好看，换好片……”
　　“对，换好片，老子就是为了看好片来的。”
　　不断有人提议，不断有人开口附和。
　　终于，老板娘走了出来：“现在要换片，要继续看的每人加五毛，不看的出去。”
　　说完她开始挨个收钱……
　　“可是我们上一部才看了十分钟不到，老板娘你给我们便宜点吧？”
　　老大艾峰讲了半天价，好不容易讲成每人再交三毛。
　　交钱，等待，周遭的呼吸开始变重，郭烨听他们互相安慰和取笑才知道，好几个室友都是第一次看“好片”，而郭烨同学，是已经是经历了三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在她们的带动下他的性经验和情商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老板娘走到电视机前，背对底下的人，弯下腰……健美裤被撑起来，底下一阵整齐地喘息，加几句下流的脏话，她按了黑色录像机上的退出键，取出来一盒带子，放进去另一盒，按播放，走开。
　　整个过程，郭烨的耳边都充斥着吞口水的声音和沉重的喘息声。
　　屏幕上出现的“好片”，按分级应该是三，女主演是叶玉卿，男的有方中信，总体而言，很没劲，当然这是对郭烨而言——室友们一个个握着拳头，全神贯注。
　　影片播放半个小时，他们除了在渴望的镜头出现的时候互相拍几下大腿表达情绪，一声不吭……
　　郭烨也被林建尧拍了一把，这个时候方中信刚把叶玉卿按到墙上。
　　“啪。”眼前一黑。
　　“怎么了？”
　　“干嘛啊，关键时刻。”
　　“怎么回事？”各种慌乱而急切，甚至是愤怒的声音响起。
　　“停电了，今天大概不会来了。”老板娘的声音响了起来。
　　“搞什么鬼啊，大老远跑来的……”
　　“退钱。”
　　“对，退钱。”
　　人群开始向着黑暗中老板娘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
　　“欸，你们谁帮个忙，先把门帘打开啊……”老板娘喊：“哎呀，哪个狗日的摸我屁股？……谁，哎呀门帘打开啊！”
　　很显然，门帘被有人故意扯住了，整个空间一片漆黑。
　　“别乱动……狗日的，你别抠了！”
　　“狗日的，别乱动……我叫了啊。”
　　声音渐渐带了哭腔，郭烨猜测这个时候大概有十几双手在老板娘身上乱摸，这是一个压抑的年代，而这些人，他们刚刚被点燃了……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咱们怎么办啊？”林建尧用压在嗓子眼里的声音问。
　　其他人不吭声，脑海里一团混乱。
　　这样下去要出事，真出事的话，后续估计要查人……郭烨判断。
　　他可不愿意牵扯进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的情况，他就是自己逃走，怕也会被记得，毕竟太帅！
　　一个箭步，身体撞翻了凳子，郭烨连续几步踉跄前冲，顺势撞开扯着门帘的那人，扯住门帘。
　　“撕拉”一声，整块门帘被他一把拉了下来……
　　“你们他妈的不怕坐牢啊？！”郭烨吼了一声。
　　伴随着淡淡的光线恢复，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即从离老板娘最近的几个人开始，人群推挤着，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向门外蹿去。
　　“咱们呢？”林建尧茫然地问道。
　　“走啊，不关咱们的事，没出事就好了。”郭烨扭头看一眼老板娘，拉一把室友，跟着人群冲出了录像厅。
　　……
　　路灯昏黄，八个人奔跑在四月夜晚空旷的马路上，亢奋依然未歇……额头冒汗，有人边跑，边傻笑，边看自己的双手……“目睹”了刚刚那一幕，就算是其实没上手，也有种参与者的感觉。
　　“咱们自己人说实话，有人摸到没？”艾峰问。
　　“没，想来着，不敢。”好几个答。
　　“我好像看见老孔往前蹿了一下。”吴裕说着打眼在几人中扫了一眼：“唉……孔维泽呢？”
　　“我日…他不会是回头找那老板娘去了吧？”余经有些惊诧的道。
　　“我看是的，我也想去可被他抢先了。”
　　“呵…这有什么好抢，人家有老公，可能孩子都有了，两人真要是发生些什么，被她老公逮到，还不得惹一身骚。”陈建是几人里最爱惜羽毛的，虽然他也参与宿舍晚上的荤段子议论，可是每当有外人在时那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还没有的事怎么说？”
　　众人议论纷纷的回道宿舍，而后冲凉熄灯准备睡觉，可众人刚刚经历过老板娘的那种刺激后，讨论间不知不觉的又引向了女人。
　　“你们说，是那个老板娘漂亮还是杜老师好看。”
　　“这还要说，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那老板娘身材虽然不错，可是杜老师身材那才叫真好，又有气质，皮肤比老板娘更是好，这还有得比？”陈健第一个反对。
　　“我今天去校医室开药，撞见咱们杜老师竟然还穿着黑色丝袜呢！”
　　“我靠，这真够骚的！”
　　年代不同，这年头穿高跟鞋和丝袜就会被人说骚，漂亮的女人更是如此。
　　“听说爱穿黑色丝袜的女人都很骚，肯定是想勾引男人。”
　　“还用勾引，上次上课时，她笔掉了，弯腰去捡，那屁股翘得，我的小弟弟就硬了……”
　　“没错，她的奶子又大，屁股又圆，你没见她那小瓜撅的，看了就想从后面干她！”
　　听着室友一句句猥亵的话，郭烨虽然没参与，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杜如烟那美丽的脸庞和丰满圆润的屁股，他的大肉棒也硬了起来，侧着头看了眼在假睡的林建尧。
　　“你还没见她走起路来的样子，穿着高跟鞋，那小腿细的，奶子一颤一颤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真让人受不了。”
　　“听说女人的奶让男人越揉越大，屁股让男人越干越翘？”
　　“你只说对一半，奶子是越揉越大，屁股要想翘，得从后面干才行。”
　　“看来杜老师每天回家，就是撅起屁股趴在床上，让老公玩了。”
　　“那可不一定，杜老师的老公最少也四十九岁了，哪还干得动，谁知道她的奶子是让那个男人揉大的，翘着屁股让谁干她。”
　　“就是，你看她老公的弱不禁风的小样，八成喂不饱她。都快让她吸干了！”
　　“好多人都说，越是矮小瘦弱的人，干起来越持久。”
　　“那还有人说，男人厉害就生男孩，女人厉害就生女孩。”
　　“你们的意思她老公不行，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绯闻呀。”
　　“废话，这种事能传吗。”
　　“这样的女人能玩一次，真是不枉此生啊！”
　　听到这郭烨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翻身对着他们淡淡的道：“你们这样讨论一个老师真的好么？”
　　室友有些镇住了，舍友见过郭烨打电话，知道手机这玩意，一个手机要一万多，郭烨在他们眼中自然是有钱人，虽说现在还没什么仇富概念，可是宿舍里室友明显与郭烨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隔膜，平时相处也不如其他人一般随便，也只有吴裕、林建尧两人和郭烨走的比较近，一时间整个寝室里变得鸦雀无声，静的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诶我说你不会是喜欢杜老师吧？”吴裕显然是想缓和一下尴尬气氛。
　　“就是，平时也不见你说杜老师什么，现在那么护着他。”艾峰也出言。
　　“我说杜老师虽然好，唐婧也不差，你自己想好哟……哈哈哈……”
　　虽然知道室友是开玩笑的，郭烨还是忍不住看了林建尧一眼：“哪有的事，只是我们这样背后讨论人家确实不好，杜老师人也不错，就是长得漂亮了一点。”
　　“你就是护着她，快别解释了。”
　　……在室友拿郭烨和杜如烟开刷时，林建尧起身出了门，郭烨见此说了声上厕所，就跟着出了门。
　　天台，林建尧站在天台边上低着头往下看，郭烨弯着腰俯在天台的水泥围栏上：“我说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杜老师吧？”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说的。”林建尧没回头继续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不制止他们？”
　　郭烨没出声，他确实有些好奇。
　　林建尧自顾自的道：“我妈在学校里名声不好，她长得漂亮农村出身，又大着肚子嫁给了大他十岁的老师，所以周边人对于她的议论从来没有停止过。”
　　“你猜，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我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从小到大，就听到别人说我妈妈狐狸精，攀附权势，不要脸，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刚开始我也会争辩，可是一旦争辩别人就会说我是婊子的儿子，接着不管对错旁边的人都帮着对方说话，我气不过就打，然后别人更加认定我顽劣不堪，这种事一直持续到我读完初中，整个初中我没一个朋友。”
　　“这种委屈你受过么？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恨我妈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有时候恨不得杀了那些混蛋，我也不再和我妈说话了，我恨她。”
　　郭烨没说话，安静的听着林建尧的故事，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为自己母亲遭受众人排斥的少年。
　　“读高中后我没去浙江大学的附属高中，没人认识我，我交到了朋友，是我从小到大的第一个朋友，然而我还是不敢提家里的事，我不想再被人排斥，也不想再受欺负。”
　　“高考时我想去北方，不想呆在这里，可我爸不同意，改了我的志愿，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开学的时候我妈要送我到宿舍，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和我妈相处，特别是在学校里，我会觉得丢脸，虽然我也理解她，有时也会心疼她，可是这种讨厌她的情绪占了绝大多数。”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他们离婚，不管当初他们为什么结婚，可是走到现在，我觉得他们是在互相折磨，记得小时候他们感情很好，但是人言可畏，那么多人说我妈怎样怎样，时间久了我爸也就越加怀疑了，再到后来的争吵，到现在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过下去。”
　　“他们也分别问过我，如果离婚了我跟谁？我是谁也不想跟……也许他们以为我这句话是不想他们离婚，但我是真的不想跟。”
　　“我妈其实没什么不堪的，那些说她坏话的人，大多都是嫉妒她，也有人认为她大着肚子嫁给自己老师，不要脸，说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信了，我有时候会佩服她，因为她在那么多风言风语中走了过来，也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而放纵自我，她虽然对谁都笑脸相迎，可最少我没见她与谁多亲近过，她是个好女人，但我却真不喜欢她。”
　　“而我爸却正好相反，在女人方面他是个实足的烂人，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朋友多，为人仗义，但他对自己家庭却没有多少责任心。”
　　“所以我是真的谁都不想跟，现在你理解我为什么不为自己的母亲争辩了吗？”林建尧一脸平静的转过头看向认真倾听的郭烨。
　　“可是，你听着别人那样说你不会不舒服么？”郭烨有些理解林建尧，但他不赞同他的做法，其实每个人角度不同环境不同，不可能设身处地的理解别人的感受。
　　“有一点吧，也不多，类似的话我听多了。”林建尧又看向漆黑的夜空：“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们，我妈就是杜如烟，他们会怎样？”
　　“他们会尴尬，会不再我面前议论我妈，但他们背后很定也会议论，然后会和我没有以前亲近，毕竟我是老师和副校长的儿子，然后会奇怪我以前为什么不制止他们的议论，从而成为一道看不到的隔阂。”
　　“你说我要不要每个人都解释一遍我的人生，说服他们？”林建尧莫名的一笑：“其实谁又能真正说服别人，让他感同身受的去看待一个人？每个人都只会站在自己角度去考虑事情，不是么？”
　　“就如同你不理解我为什么，抱着怎样的心理不站出来一样，人就是这么复杂。”林建尧老气秋横的叹息道。
　　“你应该去念社会学。”郭烨一脸怪异，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早熟了，没想到林建尧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赵莺理活动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大学是我爸给我定的，专业是我妈帮我选的，在这方面他们奇迹般的意见一致。”林建尧转身拍了拍郭烨的肩膀。
　　“走吧下去睡了，不然他们以为我们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