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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完本】 【作者:快乐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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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梅花三弄】【完本】 【作者:快乐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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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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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0:3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一章欧家大哥

 

  作者:快乐鸟

  细看这人,但见他二十来岁,两道剑眉直抵鬓角,一束长发,身长玉立,腰系三尺长剑,一派江湖剑客风貌,潇洒俊拔,然而脸上神色却是飞扬拔扈,嘴角微微浮着冷笑,一副世间无人在我眼下的狂态。

  欧嘉雯低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哼了一声,道:「不早,不早!我到的时候,你可还没脱衣服。」雯雯脸上一红,急叫道:「大哥,你躲在一边偷看?」那人道:「废话,难不成我还能亲自下场么?我能对自己亲妹子怎样?嘿嘿,这小子嘛……」两道冷锐的眼光如箭投向魏元,上下打量。

  欧嘉雯牵着魏元的手,脸上仍是红通通的,低声道:「他就是我大哥,叫做欧嘉辉,武林上称他叫大辉。」魏元微笑道:「原来是欧兄,幸会幸会,在下魏元。」

  欧嘉辉一顿脚,喝道:「小妹,你可太不成话了,你大哥的名字也这么胡乱告知旁人的吗?」欧嘉雯俏眉一扬,笑道:「他又不是外人,也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能说你的?」欧嘉辉冷笑道:「好啊,你要这小子当我妹丈,是也不是?」欧嘉雯眼波流转,心里怦怦直跳,低声道:「大哥,你许不许?」

  欧嘉辉瞧瞧魏元,冷笑道:「小子,你有点本事啊,能把我这妹子收得服服贴贴,嘿嘿!」魏元道:「取笑了。」

  陡然间欧嘉辉眼中杀气大盛,喝道:「小子!想要我妹子,可没这么便宜!」只听「锵」一声响,欧嘉辉青锋出峭,飞身而至,青衫迎风鼓起,如鹰如隼,脸上笑容现出狂态,只此一瞬之间,两道青光横削直划,已至魏元身前半尺。欧嘉雯惊叫道:「大哥!」

  魏元万不料他狠下杀手,吃惊非小,眼见稍一迟疑,立时会被他这纵横两剑分为四块,心如闪电,退一步而拔长剑,只听「铿铿」两下暴响,欧嘉辉这两招风驰电掣般的快剑同时被格下。

  魏元才刚持剑在手,苍促应敌,虽然险险挡下,却也震得手心发热,虎口差点震裂,不觉心惊:「这大辉的内功强横无匹,可比小雯厉害得太多!」

  欧嘉辉两剑不中,怒骂道:「臭小子,居然没被斩死!」这一下却是连出四剑,两纵两横,十字剑变井字剑,青光霍霍,冷气飕飕,凌厉无匹。魏元心下吃惊,使动指南剑招数,看得真切,长剑四下连刺,以剑尖硬抵锋刃,竟是点得准确无比,将欧嘉辉四剑一并接去。

  欧嘉辉大笑一声,剑势毫无停缓,剑路又增,蓦地纵横各三剑,井字化田字,六道剑芒截住魏元上下各路,四剑外封,两剑内袭,竟是狠辣而无破绽。魏元勉力挡卸,眼见下盘一剑化解不及,欧嘉雯侧身一挥短剑,将大哥的这一招接了过去,急叫道:「大哥,你不能杀他啊!」

  欧嘉辉仰天大笑,说道:「他若接不下「大波澜剑法」中的几招雕虫小技,焉有资格当我妹丈?他若接不得,死不足惜!小妹,让开!」话声甫毕,青影飞闪,又已出剑。

  魏元被他一激,也起了好胜之心,心神宁定,道:「小雯,别帮我,你放心罢!」欧嘉雯急道:「不行,我大哥这剑法……」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欧嘉辉青锋抖动,一个「工字剑」使将出来,左一剑横劈魏元,右一招逼开欧嘉雯,直落一剑,立将两人分开剑光两侧,冷笑道:「小妹,别插手!」剑锋回转,但闻霹霹之声连绵不断,却是剑刃破空风声,「大波澜剑法」的威力当真非同小可。

  魏元意守气海,但见眼前一片青光交错,目为之夺,心道:「一招一招去破他剑路,非我现在功力所及,而且我也不如他的剑快,但是我可用指南见攻其破绽。」当下睹准欧嘉辉剑光未及之处,一剑递出,力沉招稳。

  欧嘉辉「哦」的一声,似乎有些讶异,不得不稍敛锋芒,侧身先避其招,冷笑道:「很好,很好!在我剑法逼迫下能重起攻势的,却也不多。」说着狂啸一声,剑尖如带青烟,右削、下劈、左拦、上挑,四剑画成一矩,正正封锁魏元中宫,若是中实了,手脚全数截断,头颅不安项上,上身可就只剩下一个躯干了。

  魏元剑凝真力,眼见「口字剑」虽然封住外门,却也中门大开,破绽毕露,当下一剑穿过四方剑矩,迳取欧嘉辉胸腹之间。忽见欧嘉辉脸现狞笑,沉声道:「小子,你要少只膀子了!」瞬息之间,欧嘉辉剑路折返,下右上左,于先前四剑中再反划一矩,竟成「回字剑」,四剑既密且快,已将魏元右臂陷于重围之中,出四道鲜血。

  这一下变故匪夷所思,魏元不知他剑招幻化丛生,一神至此,震惊之馀,应变招数已生,放指撒剑,直射欧嘉辉,手臂不敢稍动,身子却向后平平滑出,既攻欧嘉辉,亦自求保臂。

  欧嘉辉见他飞剑射来,右臂衣袖一卷,手中仍拿己剑,魏元的剑却被他卷住,剑面抵臂,功力所至,「喀啦喀啦」连响,将那剑接连震断。回字剑自然使不到尽处,被魏元乘机脱身,只是臂上袖子裂了四条大缝,伤口鲜血泉涌,幸而保住一条手臂。魏元心下暗惊:「这大辉当真狠得厉害。」

  魏元被困而至脱困,仅只转瞬之交锋,欧嘉雯却看得心颤胆寒,手心都是冷汗,又见魏元受伤失剑,连忙挡在魏元身前,叫道:「大哥!」

  欧嘉辉一抖衣袖,砰砰锵锵,魏元的长剑碎片落了一地,竟震成了十几段。魏元心下佩服,心道:「好深湛的内力。」

  锵地一声,欧嘉辉收剑回鞘,笑道:「好!这一下掷剑才是拚命招数,有狠劲!算你运气好,我这个小妹就赔给你罢!」魏元微笑道:「可要多谢了!」欧嘉雯脸上飞红,娇笑如鲜花初绽,不发一语,撕下衣袖上一条布给魏元包扎。

  欧嘉辉双手叉胸,见到欧嘉雯脸上满是情窦初开的娇羞喜悦,说道:「小妹,你倒真喜欢这小子,要说从前,你岂会帮人包扎伤口?不去撒盐就够好了。」欧嘉雯吐吐舌头,笑道:「又怎么样?」

  欧嘉辉哼了一声,指着魏元道:「臭小子,你可是艳福不浅,我照顾十几年的小妹现在给了你,你可别老像刚才那样,给她半丢不丢的,多不痛快。」魏元和欧嘉雯没想到他说起这档事,都是脸上一红。欧嘉雯叫道:「大哥,你要再偷看我……我们……,我可就不理你了。」

  欧嘉辉道:「嘿,要是我不说,你也不知道。小子!听着,在床上要对付我妹子,哪能像你这么温温吞吞的,就要像刚才这一剑,豁出一切,狠狠的来这么一下子……」魏元作声不得,心道:「小雯可就受不了了。」雯雯听得大羞,投在魏元怀里,娇声道:「喂,你别听我大哥胡说八道啊,他……他最不要脸了。」

  但听欧嘉辉哈哈大笑,往供桌一坐,道:「好了,你发了烟号给我,到底有什么事?」欧嘉雯道:「是啦,我想要你帮我救一个朋友。」欧嘉辉眉头一皱,道:「谁?」欧嘉雯道:「杭州城碧月楼的梁吟姑娘,大哥,你该知道吧?」

  魏元一怔,半喜半忧,心道:「欧嘉雯名动江湖,也许真有法子对付庄府。只是这欧嘉辉颇有邪气,实令人不安。」

  欧嘉雯把梁吟的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又说了庄平的事,欧嘉辉听着,偶尔问着几句,不多时便交代清楚。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是要我想办法,让那庄平没法子把梁吟弄到手,是不是?」欧嘉雯笑道:「还不止呢,最好是也能离开碧月楼。」

  欧嘉辉骂道:「小妹,你当你大哥是谁?我可没你那么好心眼。」又向魏元冷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有了我妹子,还嫌不够吗?第一个都还没搞定,就想偷吃了?」魏元甚感尴尬,不知如何措辞,心道:「这人话锋如此迫人。」

  欧嘉雯笑道:「大哥,我都不吃醋,你生什么气啊?」欧嘉辉又是大骂:「你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看着这小子。哼哼,我何必去帮她?闲着没事么?不帮!」

  魏元忽道:「慕容兄,小弟想救梁吟姑娘,并非因为贪图女色。庄平恃势行暴,已是天理不容;而梁吟姑娘身世堪怜,如何能再受此厄运?欧兄身怀绝艺,必有处置庄平之方,救梁吟姑娘之法,尚祈援手。」欧嘉辉冷笑一声,道:「我大可不必费这个心。」

  欧嘉雯长叹一声,道:「大哥,你想不出法子,那也没办法,庄府势力庞大,你对付不了,我也没话可说。」欧嘉辉骂道:「小丫头别来鬼扯,庄府又算什么屁东西了?要对付那姓庄的,也不是什么难事。」魏元喜道:「欧兄愿意相助了么?」欧嘉辉连声冷笑,道:「不帮。」

  欧嘉雯脸色一板,道:「大哥,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真不帮忙,我再也不跟你说话啦。」欧嘉辉冷笑道:「这一招你从小用烂了的,当我会怕么?」欧嘉雯哼了一声,转头向魏元笑道:「魏大哥,我们走吧!」

  魏元一时有些错愕,欧嘉雯拉着自己的手,笑道:「你不走啊,你还想说什么啊?」魏元一想不错,便笑道:「是了,走吧!可是你哥……」欧嘉雯笑嘻嘻地道:「别管啦,走吧!」

  欧嘉辉喝道:「小妹,且慢!」欧嘉雯理也不理,迳往外走。欧嘉辉抢在两人身前,道:「小妹,小……」欧嘉雯只作没听见。

  两人肩靠肩地走了出去,对欧嘉辉却是毫不理睬。欧嘉辉骂道:「臭丫头,大哥在问你话哪!」然而任他再怎么叫,欧嘉雯总是只跟魏元说话嬉笑。欧嘉辉怒极,忽然想到:「以前她不跟我说话,就没人能听她说话了,她自然忍不住。现在她可有了这小子,只怕当真不和我说话,也不觉得如何了。」不禁有些犹豫,叫道:「小妹,且慢!」欧嘉雯充耳不闻,忽然在魏元脸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瞧着魏元。魏元心中暗自好笑:「这小丫头可会作弄人,连自己哥哥也是一般。」当下也乐的奉陪,两人便是不理欧嘉辉。

  欧嘉辉骂道:「臭丫头,当真不要你大哥啦?」却听欧嘉雯和魏元笑语声渐行渐远。欧嘉辉大怒,一掌将破烂不堪的左扇门打飞,来回踱步,远远听到欧嘉雯一阵娇笑声,一脚把右扇门也踢倒了,飞身追上,叫道:「死丫头,我答应帮忙就是啦,给我滚回来!」

  欧嘉雯听得分明,转过身来盈盈拜倒,笑嘻嘻地道:「大哥,多谢你啦!这才叫见义勇为、当仁不让,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欧嘉辉骂道:「死丫头,越来越贼!才认识了这臭小子,胳臂马上往外弯!」魏元拱手笑道:「多谢欧兄了,大恩大德,小弟必铭记在心。」欧嘉辉呸了一声,骂道:「免了!」

  欧嘉雯道:「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帮呢?」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先跟我来。小子,你只管等着,三天之后,我兄妹两自会来解决那姓庄的。」魏元道:「好。」向欧嘉雯一望,欧嘉雯也正向这里望来,两人都是恋恋不舍,虽只三日,却也难捱。

  欧嘉辉见状,道:「小子,我妹子这三天不在,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解决罢!只要等过三天,你要怎么样都管你不到。」魏元脸一红,道:「不会。」

  欧嘉辉迈开大步,喝道:「小妹,跟着来!」欧嘉雯向魏元一望,满怀柔情,低声道:「一定帮你救到梁吟姑娘,放心吧!」说着嫣然一笑,跟着欧嘉辉去了。

  魏元目送欧嘉雯远去,心道:「小雯这一去,我这三天怎么过呀。还是去梁吟那吧!」主意已定便向碧月楼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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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0:5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二章夜游西湖

 

  作者:快乐鸟

  到了碧月楼前,魏元怕朱婆子为难梁吟,这只因她已知梁吟要随魏元而去。索性施展轻身功夫,神不知鬼不觉,自行绕到了结缘阁外。

  只听得阵阵琵琶声自阁中传了出来,清柔动听,一听而知是梁吟所奏。

  「铮」地一声,魏元轻叩房门,琵琶声立止,只见门板呀地开了,梁吟出来迎着,微笑道:「公子来了,请进!」魏元拱手笑道:「多谢!」

  结缘阁内一张方桌,摆设了些许碗碟,一壶清茶,小枫在一旁侍候着。梁吟请魏元就座,笑道:「公子,请随意用些餐点罢,等会儿还想要请教公子的琴艺呢。」魏元见那碗碟俱是青白细瓷,菜肴样样精巧,樱桃炖肉、五味菜卷、碧螺春虾仁、桂花鲜栗羹,无一不是别具匠心。魏元一怔,心道:「梁吟姑娘又不知道我何时会来,怎地我一到,便已准备周到?」

  梁吟见他不动箸,问道:「公子,怎么了吗?」魏元道:「梁吟姑娘,你知道我这时候要来?」。梁吟道:「我不知道啊。」魏元指着桌上碗盘道:「那么,何以菜肴都已事先备好?」

  梁吟一听,面露微笑,说道:「公子今日将要光临,小女子自然时时刻刻恭迎大驾。」魏元一怔,便也不追问,笑道:「这实在不敢当了。」

  两人同桌对坐,魏元将各个餐点一一了,梁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魏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梁吟姑娘,你怎不吃?」梁吟微笑道:「我吃过了。公子,这些还不至于入不了口吧?」魏元笑道:「怎说此话?最好能全数吞下肚去。想不到碧月楼烹调餐食绝妙如此,不若改建为茶馆酒楼,倒也不错。」梁吟脸上微微一红,笑道:「真的有这么好?」

  魏元见她神情颇有喜色,心中一动,道:「莫非这些菜不是碧月楼掌厨?」梁吟螓首微垂,微笑道:「是小女子胡乱做了些,公子喜欢,那就好了。」魏元笑道:「原来姑娘还有此手艺,在下今日真可一饱口福了。」

  站在一旁的小枫插嘴:「公子,你现在才吃到梁吟姐姐的好菜,我们今天可吃了三回啦。」魏元心中奇怪,却听小枫笑道:「你不知道,梁吟姐姐今个儿一天都往厨房跑,就等你来呢,哪知公子一直不来,菜做了又凉,凉了又重做,前面三次都是咱们一票姐妹丫环享用啦。」

  梁吟脸现腼腆神情,低声道:「别说啦,小枫,你……你到外面去玩罢!」小枫笑嘻嘻地退出去,说道:「那就不打扰你和公子啦!」

  梁吟听得门带上之声,脸色颇见羞态,道:「魏大哥,小枫就爱嚼舌根,你请慢用,别在意。」魏元一笑,低声道:「若知如此,我就该早早来到,姑娘也不用这么劳累。」梁吟笑道:「不劳你担心,小女子偶尔下厨,多做几回也无妨的。」

  魏元看梁吟对自己来访竟如此重视,心中感动,又见到梁吟清秀脱俗的面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宁定心神,用过餐点,便道:「梁吟姑娘,在下可否再闻琵琶雅奏?」梁吟微笑道:「既然魏大哥有此兴致,有何不可?」起身拿了琵琶,指柔如云,奏将起来。

  魏元听到妙处,不禁伸手抚琴,合奏起来。两道乐音配合得丝丝入扣,妙不可言。魏元、梁吟相视一笑,俱皆沉浸在悱恻的乐曲中。

  乐曲终结,两人心神畅快,互相凝望。梁吟微启朱唇,轻声道:「魏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魏元道:「吟妹请说。」梁吟摆弄衣角,脸上微红,道:「明天夜里,我想去游西湖,如果……如果大哥也想去,是否能……能和小女子同行?」

  魏元一愕,他没想到一个姑娘竟会主动相约,还是在深夜之中,一时无法回答。梁吟羞涩地低声道:「魏大哥,白日游人太多,我到外头去,势必难得安宁,所以……」魏元一笑,道:「梁吟姑娘有此雅兴,在下便权充护花使者,那也是好。」梁吟甚喜,脸现梨涡,微笑道:「多谢魏大哥赏脸。」

  两人约了时辰地方,又谈了许久,魏元才告别梁吟。

  魏元这时也不知自己应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来消磨时间。

  正行走间他觉得有人在看他,他回身四处张望一番可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继续前行,可总是有这种感觉。他走快那人也快走慢那人也慢,可多次回头就是没有发现。他想到这跟他的人决不会是要加害于他,应是与他相识的人,不然早就可下手了,在他没发现之前。可这人是谁呢?

  魏元转身向弄堂里走去,在一隐蔽处藏匿好。他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噢!怎么会是她呀!她怎么会找到这儿?她怎么会找到我的呢?)

  冷雪跟到此处却见不到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躲了起来,现在就在这附近,决不可能走远。于是说道「魏元,你不要再躲了,出来吧!你以为留下一封书信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吗?就没事了吗?」说完等了片刻见还没有反应。大声道「魏元,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我不怪你,也不怨你,只要……只要……」

  「只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是吗?」魏元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雪儿见他出来又说了这些话,粉脸潮红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很低,很低。

  魏元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到晚上与吟儿的约定,可带着雪儿同往,这……这怎么可能呀!哎,还是先把她安顿好在说吧。

  「你放心去吧,我决不会跟你去见你的吟咏儿的,我也不会去欧嘉雯那儿。我去客店等你,好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晚上要……要……」

  「你可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哟!好了,我先走了。」雪儿走了。魏元站在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夜魏元步踏轻功,往碧月楼奔去。到得结缘阁外,梁吟正倚门而立,见到魏元,投以一笑,道:「魏大哥来得好快。」

  魏元落定脚步,左右环视,道:「吟姑娘,你不用准备车马吗?」微笑道:「小女子虽然体弱,但步游西湖还不算难。」魏元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这就走了罢?」梁吟轻轻关上阁门,微笑道:「好,走罢!」

  两人悄悄离开碧月楼,并肩向湖边而行。梁吟见魏元背着一把文武七弦琴,甚为好奇,问道:「魏大哥,游西湖也要带着琴么?」魏元笑道:「此琴是用来在湖边为你弹曲而带的。」梁吟微笑道:「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把琵琶带出来,否则倒还可和魏大哥在湖上奏几曲……」一说到这里,想起昔日湖夜对奏之缘,脸上不禁微微发烫。

  不久来到西湖北畔,迎面见了一处亭院,临湖一座小榭,楹柱上是一对联:「身在荷香水影中,眼明小阁浮烟翠」,只见湖面上荷浪迎风起舞,荷香夹风而来,十分醉人,正是西湖十景之一的「麴院荷风」。

  魏元步上赏荷廊,看得心旷神怡,不觉吟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梁吟缓缓走上荷间小桥,轻声接着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人吟两句,正成了宋朝杨万里的「晚出净慈送林子方」,两人相望而笑。

  那小桥贴水而建,梁吟漫步桥间,穿行荷中,绰约娉婷,当真如凌波仙子,步步生莲。魏元远远望着,忽觉一阵迷眩,心道:「梁吟姑娘要是天天来到西湖边来,西湖当可追加到十一景。啊呀!碧月楼离西湖不远,要归成十一景也该合理。不过碧月楼本身建构平平,可不能将楼房也算在其中。」

  梁吟一回头,远远见到魏元魂不守舍,叫道:「魏大哥!」魏元被她一叫,回过神来,忙道:「是,我在这儿,怎么了?」梁吟微笑道:「你赏景太入神了些吧?这些荷花很漂亮罢?」魏元顺口道:「是啊,不过荷花美则美矣,若与吟妹相比,不免……」忽然惊觉溜了口,连忙收声,抓了抓头,稍稍偏了过身去。

  梁吟心思敏捷,一听便知,不由得双颊绯红,走了过来,低声道:「那……魏大哥,我们再去别处瞧瞧。」魏元道:「好。」

  两人走出院外,四目交接,不禁都有些动情。梁吟心中怦然,拉拉衣摆,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出一语,脸上一红,侧身缓步而行。魏元一阵恍惚,静静跟着。

  走到西泠桥畔,夜色中见得一座香冢,石碑上题「钱塘苏小小之墓」。苏小小是南齐时奇女子,身在秦楼楚馆而不染风月,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梁吟怔怔地瞧着墓地,并不言语。

  魏元看着梁吟的纤弱的背影,不敢惊扰,忽听梁吟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首诗吟来语音极低极微,并非要给魏元听,只是梁吟不自觉的吟诵。魏元却听得分明,这诗是苏小小对情郎阮郁的传情之诗。苏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游赏湖光山色,遇得骑着青骢马而来的阮郁,两人一见锺情,只惜终是因变而分离。

  魏元突感心悸,暗道:「苏小小风华绝代,芳名虽然流传后世,但情缘未能终身,终究算不得过得快乐。古人难见,但梁吟姑娘论才貌、论名声,当是不在其下。她吟这首诗,莫非心中也动了情意么?若然如此,这却不能像苏小小和阮郁的结果才是。」转头看向桥边青松,又想:「只不知梁吟姑娘意属何人?」想到此处,心中一动:「庄平是不可能,那位秦知县也不像,难道……难道……我……」

  梁吟心里也是潮思起伏,转身凝望魏元双眼,隐隐流露出思慕之色。魏元心神一震,心道:「这眼神与她可有多像!」双手按上梁吟肩头,说道:「梁吟姑娘,我会救你!」

  梁吟见魏元眼神坚定,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静了好一阵,忽然低声道:「魏大哥高义,小女子永生不忘。」说着竟盈盈下拜。魏元大惊,连忙扶住,道:「姑娘不需如此,此为在下当为之事。」梁吟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却是一片喜慰神色,螓首轻轻靠在魏元肩头。魏元微一侧头,与梁吟两面相对,只觉她吐气胜如兰馨,容颜清丽于芙蓉,不禁心神荡漾。两人四唇相就,便要吻上。

  忽然梁吟身子一颤,偏过头去,眼睛霎了霎,面带歉意,轻声道:「魏大哥,我们……我们该到别处去了。」魏元怔了一怔,微笑道:「正是。」他心中极是尊重梁吟,梁吟既然如此举动,他自也释然,并不为怪,只是忽觉有些怅惘。

  两人游走湖边,直至天色将明,魏元才送梁吟回碧月楼。一路上梁吟并不太说话,两人虽然言语不多,心意却似能相通,每每相视微笑,便传尽心思一般。走进杭州城街市时,晨曦已现。

  梁吟轻声道:「碧月楼不远啦,我可以自己回去了。」魏元微笑道:「只差一个转角,在下送到底罢。」说着已转了街角。梁吟笑道:「好了,到这里就是,别让朱妈妈发现你……」忽见碧月楼前集结了数十人,再看真些,竟是庄平等人。

  魏元心道:「来得好快,第三天才刚天亮哪!」扫视一遍,只见随行之人除了邵飞、柯延泰之外,又有一名铁面男子,想是他在碧月楼见过的颜铁。另有一名中年道人,三络长须,面目堂堂,眼中不露光华,显然功力非同一般。其馀诸人看来均是寻常侍卫。

  朱婆子也站在门外,见到梁吟,急忙冲上前来,叫道:「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啦!庄爷可等得久了,就等着带你走……」梁吟蛾眉微蹙,和魏元走上前去。

  庄平见魏元竟和梁吟在一起,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姓魏的,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魏元笑道:「阁下居然也查到在下姓名,我倒不知。不过庄爷未免出言无礼,不是名门子弟该有之态。」

  庄平傲然道:「对你这贱民又要用什么礼数了?梁吟姑娘,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这就上路罢。」梁吟淡淡地道:「小女子几时收拾行李了?想是朱妈妈代劳了。不过小女子无意相随庄爷左右,您请便罢,勿要自低身价,与我一介微贱相处。」

  庄平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是了,你念着这贱民的好处是不是?」梁吟道:「魏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儒雅,虽是布衣,却也胜过许多豪门子弟。」

  这话分明针对庄平而来,庄平闻言,不禁大怒,再一看魏元,立时动了杀意,道:「好!小子,我就试试你的身手,瞧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说着拔出腰间佩剑,但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光芒随即收敛,庄平手中已多了一柄三尺长剑,剑锋隐隐蕴藏华光。

  魏元微微一笑,道:「阁下这柄剑可不同凡品,看来是极锋锐的利器。」庄平面有得色,道:「不错!这柄宝剑称做骊龙剑,以你那种寻常刀剑,根本不足以匹敌。」魏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了,免得输的人难看。」庄平冷笑道:「好哇,你怕了是不是?」魏元道:「要输的并非在下,又何惧之有?」庄平脸色大变,喝道:「你说我会输?」魏元缓步站到梁吟身前,不急不徐地道:「倘若你能练到不需倚靠宝剑的地步,在下或许就要输了。」

  那中年道人一听此言,嘴角忽地扬了一扬。庄平一抖骊龙剑,怒道:「小子还要猖狂,且瞧瞧本爷的手段!」剑光一转,刷刷刷连刺三剑。魏元看得清楚,飘身避过,身子一转,腰间长剑出鞘,笑道:「在下前些日子才断了把剑,这柄长剑才从打铁铺买来未久,看来要请你为它开张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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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1:14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三章脱离苦海

 

  作者:快乐鸟

  但见庄平手上一条银芒盘旋飞舞,寒光四溢,骊龙剑着着进逼。魏元摆定股玉剑架势,脚步进退有序,在庄平的重重剑光中穿梭自如,暗自察看他手下招数,心道:「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刚柔并济,当是一门绝艺。不过他内劲平平,威力也就有限,比起他那使剑部属还差了一筹,不足为惧。」

  既已看出庄平实力不如自己,魏元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看似平淡无奇,然则剑上却附着他修习数载的「九玄功」真力。庄平但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锋未及,已压迫得喉咙剧痛,惊愕之下,急举骊龙剑格挡。魏元看得奇准,这一剑正刺中骊龙剑剑脊,内力就在这相接一点源源倾注而入。

  庄平原以为挡架得宜,不料剑上一道巨力撞来,冲得他气血翻腾,叫道:「唉唷!」虎口震裂,骊龙剑把持不稳。魏元内力一吐,剑尖斜偏,骊龙剑被顺势一引,斜飞出去。庄平身子一晃,竟也被牵引得身形不定,一个踉跄,跟着斜斜跌出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忽见一个身影疾飞而出,扶住庄平身子,一手握住半空中的骊龙剑,发出铿的金铁之声,来人脸戴铁面具,正是颜铁。庄平勉力站定,脸色苍白,一时连哼也哼不出来。

  魏元一摆长剑,道:「这位想必是颜先生?」颜铁道:「正是,我来领教几招。」说着让一旁侍卫照顾庄平,把骊龙剑收还鞘中,足膝不弯,身体陡然向前一斜,急滑向前,竟如脚底打了油似的,极端诡异。

  魏元知道他周身铁具护体,却不料行动仍如此迅捷,心中大奇,绝不轻忽,剑凝真气,平平前指,对正颜铁来势。颜铁原是不怕兵刃,但魏元摆出这架势,却是以逸待劳,情知剑上必附深厚功力,若不能撞断长剑,必被他内力所伤,当下猛一翻身,已至魏元上空,却是头下脚上,脑袋直撞魏元天灵盖。

  魏元变招快绝,身不动,头不摆,右臂直举朝天,剑身人身成一线,正迎上颜铁顶门,一剑刺中「百会穴」。猛听「噹」一声大响,颜铁又翻了开去,脚下些微不稳,但旋即定步。

  这一剑上真力极强,又是正中百会穴,不料颜铁的铁具于周身要害穴位皆有精奇设计,内层略凹,不贴身子,又以棉絮等柔物吸卸力道,加上他护身真气奇诡,魏元的内力未能直接予其重创,颜铁仍不倒下。

  魏元正觉惊异,颜铁又即扑上,「呜哇哇」一声怪吼,双腿齐踢,两臂左右袭来,身形悬空,攻势却是凌厉凶狠,极其古怪。魏元打点精神,一声清啸,剑势突刺,剑尖点中颜铁「雪儿盖穴」,便如黏住一般,竟不收回,内劲连连冲出。这么一来,护身铁甲也难以卸其真力,颜铁身子一震,仰天倒下,忽又顺势一个后翻,站定在地,看来仍无大碍。

  同一时间,魏元右袖也被颜铁掌力扫过,划出出五条破缝。原来颜铁手指指侧暗藏薄刃,可以转向掌心,藉以伤敌,他掌上本有护具,不会受伤。

  梁吟惊叫道:「魏大哥,你的手……」魏元卷起袖子,见伤口不深,也无异常,心知无毒,便即安心,抬头向梁吟笑道:「小伤,不碍事。」

  这一番打斗起来,城中不少人都来探看,待得知道是和梁吟有关,围观的人更是如潮涌来。庄平脸上不动声色,只冷笑道:「小子,你本事固然不差,但想留下梁吟姑娘,那是休想。你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这位陆道长。再说,我可花了十万两银子来买梁吟姑娘,你出得起吗?」

  那中年道人正是陆道人,他和向扬会面后,又奉了赵王爷旨命,来杭州催庄平上京。他连日赶至,前日才到,这天只等庄平接了梁吟,便要护送他到京城。见了魏元招式,分明是「股玉剑」招数,他却是认得的,当下上前道:「好小子,你是韩虚清门下,还是雪儿玄清的弟子?」魏元道:「在下从没拜过师。」

  陆道人哼了一声,道:「哼!你想骗我不成,雪儿玄清门下,个个如此了得!小子,你来接我几剑!」说毕剑光陡现,三圈剑芒瞬息化出,与庄平是同一剑路,但纯熟狠辣,远在其上,魏元眼前一花,剑锋已至眼前,猛吃一惊,立剑一格,趁势退开数步,再组剑势,手臂微微酸麻。梁吟看着,也只能暗自着急。

  陆道人走起禹步,踏罡步斗,遵行伏羲六十四卦变化,身形来去明明不快,但步伐出人意表,手中使开一路「天罡降魔剑」,魏元才使定股玉剑架势,已陷入圈圈剑光之中,如有万道流星回旋飞绕,心中一惊:「这陆道人功力更在颜铁之上,当真厉害!」

  陆道人手中剑如是活物,观之彷佛曲折不定,又像手中玩着一团白银烟霞,魏元看得眼花撩乱,紧守门户。股玉剑招数最是沉稳,陆道人功力固然精深,一时倒也攻之不入。

  忽见陆道人左手捏着剑诀的两指一分一挟,竟紧紧夹住魏元剑刃,手法之奇,直是鬼神莫测。魏元方才惊觉,陆道人剑招已到,一抽不动,反有一道绵劲反震过来,只有弃剑后跃。

  庄平大是得意,叫道:「小子,见识到了罢……」忽地魏元身子一冲,飞腿踢起,迅猛无比,踢中长剑剑柄。陆道人双指之力略有不及,竟被他踢飞长剑。魏元挥袖卷回长剑,微笑道:「多承道长指教!」

  陆道人面色一变,心道:「这小子反应灵敏,败中求胜,竟能从我手下夺回兵刃。今日不杀他,日后只怕要成祸患。」正欲再下杀手,忽听一声狂笑,一个男声说道:「这不是姓陆的牛鼻子吗?哈哈,你也来了,太好玩了!」

  魏元一听,不觉大喜,叫道:「是欧兄吗?」忽见一人旋风也似地落在眼前,冷笑道:「就是我欧嘉辉!嘿嘿,小妹,跟上来!」

  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飘飘然落在梁吟身边,正是欧嘉雯,但听她笑盈盈地道:「梁吟姑娘,你好!」梁吟微笑道:「原来是欧姑娘,你也好!」

  欧嘉辉环顾四周,冷笑道:「陆杂毛,大爷我今天不跟你找麻烦,你滚一边去!」陆道人低哼一声,说道:「欧嘉辉,你也来帮这小子?」众侍卫听得欧嘉辉之名,都不禁脸色大变。

  欧嘉辉嘿嘿冷笑,大声道:「大爷办事,你管不着!」说着向庄平一指,喝道:「姓赵的,你带了多少银子来?」庄平听他言语无礼之极,不觉怒从心起,喝道:「哪里来的刁民,敢对本世子如此无礼!」欧嘉辉毫不理睬,脸上仍然浮着冷笑,说道:「到底多少银子?」

  邵飞霍地拔剑出鞘,挺剑指着欧嘉辉骂道:「欧嘉辉,你在我们靖威王府人前,还是趁早收了威风来得好!咱们小王爷用十万两银子买梁吟姑娘,你若想用强……」欧嘉辉不等他说完,倏地飞身上前,来势如鬼如魅,右手一探,陡然扼住邵飞喉咙,漫不在乎地道:「你是什么东西对大爷我啰哩罗唆的?这小子又什么时候变成世子了,来来来,说来听听呀!」说着慢慢放开手掌,身形后跃。「这事你管得着吗!」

  这一下出手诡异绝伦,邵飞竟全然防备不得,惊愕之下,忽觉喉间一股气透不上来,身子打颤,连剑也握不住,一声掉落在地,双手在空中乱抓,眼睛瞪得如要脱眶而出,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呀呀之声。旁人见状,都惊得呆了,不少百姓惊呼起来。

  陆道人走到邵飞身旁,忽然起掌,在他背心连拍三下。邵飞猛地喘出一口大气,跌跌撞撞地站不住脚,脸色苍白得吓人,连连喘气。欧嘉辉笑道:「陆杂毛功力倒也不弱。」陆道人冷冷地道:「多亏你手下留情,没捏断他的喉咙。」

  魏元见欧嘉辉出手奇快,虽说邵飞功力本就不及,却也不料如此轻易就制得他险些断气,不禁大感惊佩,心道:「欧嘉辉名不虚传,如此武功造诣,我还颇有不及,日后更当精益求精。」却听欧嘉辉道:「大爷告诉你们,这个叫梁吟的小姑娘,乃是我家小妹的好朋友,你们靖威王府想要她,嘿嘿,门也没有!我今天可要赎她出来。十万两银子算得什么?」说着拍了拍手。

  只见十名葛衫汉子越众走上前来,手中都捧着一个铁箱,走到欧嘉辉前,一齐打开。一时间银光灿烂,十个铁箱里都是白花花的大银,也不知到底值数多少。围观众人见了,有的两眼发直,有的大声呼叫。

  欧嘉辉大声道:「朱婆子,这里是十万两银子,分两不差。靖威王府那些银子,由我一次抵过去!」朱婆子本来躲在一旁,这时见了十大箱银子,看得眉开眼笑,但一瞄庄平脸色不善,心里还是怕官,便陪笑道:「欧大爷,是庄世子先付了……」欧嘉辉一挥手,骂道:「死老太婆,你别啰嗦!他出十万两,我出十万两,只能抵过,还不算足。」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文铜钱,冷笑数声。

  魏元低声道:「雯儿,你们哪来这么多银两?」欧嘉雯眨了下眼,笑道:「问我大哥,可不关我事。」忽见欧嘉辉走上前去,高举手中铜钱,大声说道:「各位瞧清楚,这是一文钱,大爷我一共出十万两银又一文,要赎紫缘姑娘。」庄平冷笑道:「你在胡闹什么?」

  欧嘉辉忽然纵声狂笑,又敛起笑容,厉声道:「嘿嘿,你说这一文钱微不足道么?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你便拿得出十万两、百万两银子,我也照样如数拿出,再加这一文钱。不管你出再多银子,我就要比你多这一文钱。你能出得比我多?哼哼,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何况你又不是英雄,仅是区区狗屁王八蛋一个。本大爷一个不高兴,这枚铜钱就丢进你脑袋里,趁早给我闭上鸟嘴!」说着一扬手,将铜钱向上一丢,又一抓接住,放声大笑。

  旁观群众见他如此狂妄,或目瞪口呆,或拍手叫好,有的怕庄平发怒,迁怒百姓,却先躲到一边去。梁吟听了这一串乱骂,虽觉粗鲁,也不禁莞尔,低声道:「魏大哥,这位是你朋友吧?」魏元微笑道:「也可算是。」

  庄平见对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何按得下这口怒气?当下解下骊龙剑,喝道:「陆道长,小王将骊龙剑借你一用,请将这狂徒就地正法!」

  魏元一惊,心道:「以陆道人功力之高,若持骊龙剑在手,那可不妙了,只怕欧兄也难以应付。」正自担忧,忽听梁吟道:「各位,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庄平心中正怒,听到梁吟语音轻柔,怒气不禁消减三分,侧首道:「姑娘要说什么?」

  梁吟缓步踏出,流盼四周,大街上一时人声俱静。只听她说道:「小女子身在青楼,虽然微贱,却也知晓洁身自爱。小王爷身处尊贵,更当明白礼教。梁吟并非故作清高,然而金银富贵,皆为过往云烟,小女子从未为财势所屈,小王爷该当亦曾听闻。」庄平默不作声。

  梁吟又道:「小王爷若欲以财物使小女子为姬妾,恕难遵从。以小王爷的身份,要寻芳草不难,尚祈自重。魏公子等均是见义行事,也请小王爷莫要为难他们,免受世人讥议。自古王公贵族,欲留美名者,须知权不可滥为,势不可凌人。」说罢微一躬身。

  话声甫毕,周遭群众都鼓噪起来,显然都对庄平一行颇是不满。欧嘉辉哈哈大笑,说道:「小姑娘,想不到你还挺能说话,倒不是唯唯诺诺之辈,不简单啊!」梁吟微笑道:「取笑了。」庄平脸色铁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道人见民众显是都站在梁吟那一边,不禁惊奇:「这女子非同庸流,一干百姓竟都和她互通声气,当真始料未及。」心思一转,当下朗声说道:「小王爷,贫道奉王爷旨命,必须护送小王爷平安上京。为一女子大动干戈,殊为不智,小王爷千金之驱,若因此受险,贫道亦万死莫赎。今日暂且按下此事,就此罢手吧。」

  庄平原拟陆道人和颜铁等联手,要杀魏元等人不难,不料他竟说出这一番话,大违己意,当即怒喝:「陆道长不肯领命么?」陆道人道:「他们虽然心狠手辣,贫道却也不惧,只担心于小王爷不利。小王爷,世间多有佳人,何必如此执着?」颜铁点点头,哑着嗓子道:「陆道长所言不错。」

  庄平怒极,正要发作,忽见陆道人使了个眼色。庄平心中微一思索,心道:「对方三人均是高手,陆道长想必不愿硬拼,另有妙策。不错!这欧嘉辉不会一直跟着梁吟姑娘,总有时机下手。且让他们赎了梁吟姑娘去,日后再夺不迟,倒可省下大笔银子。」想到此处,嘴角浮现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小王就做个顺水人情。朱婆子,梁吟姑娘去留如何,就由你定夺。」

  众人一听,都大哗起来,议论纷纷:「这世子怎地突然心地宽大起来?」「梁吟姑娘说倒他了。」「呸,我看没那么容易。」

  庄平翻身上马,叫道:「大家走罢!」欧嘉辉忽地大声喝道:「走哪里去?小王八蛋,我可还有笔账要跟你算。你敢对我小妹无礼,嘿嘿,留下脑袋再走!」身形电闪,猛地欺近身去,一手抓向庄平。

  陆道人早就防他突袭,左手一探一圈,架住欧嘉辉这一招,冷冷地道:「欧嘉辉,咱们到京城再分高下如何?」欧嘉辉冷笑道:「你妈的,滚一边去!」脚下一晃,要超过陆道人去,然而陆道人步法一转,又拦住欧嘉辉,喝道:「柯兄,邵兄,护住小王爷!」

  欧嘉辉冷笑几声,厉声喝道:「牛鼻子,给我滚!」但听「嗤」一声响,欧嘉辉长剑出鞘,手腕抖动,一串霹霹急响,剑锋连连出招,逼向陆道人周身。

  陆道人拔剑挡招,紧跟着喝咄一声,脸上忽而闪过一层白气,接连三次。欧嘉辉识得是道家神功「三清归元真诀」,心中暗骂:「该死的贼道,要拿真本领打了么?」手中长剑连下四剑,成了「口字剑」剑矩。

  陆道人双目一瞪,喝道:「欧嘉辉,今日给你瞧点厉害的!」话才说完,道袍双袖风声大作,只听「噹噹噹噹」四下双剑交碰声,紧跟着「磅」一声闷响,数十片金属碎片飞射开来,两人手中都只剩下半截不到的剑刃。

  欧嘉辉怒道:「好个贼道,想拚命吗?」陆道人不动声色,说道:「你想打,咱们京城再过招,今日不奉陪了!」说着右掌一挥,一道掌风直迫慕容修,退身向后。欧嘉辉随手出掌化解,微觉一震,哼了一声,道:「到京城吗?嘿嘿,你想靠皇陵派使个借刀杀人吗?」陆道人冷笑一声,道:「只要那黄仲鬼没先杀了阁下,贫道定当恭候大驾。」

  欧嘉辉脸上杀气一闪而过,踏出一步,忽听欧嘉雯叫道:「大哥!」嘉辉微一迟疑,沉声道「陆杂毛,你就洗好脖子等着罢!」

  陆道人更不言语,转身走到庄平身旁,乘上坐骑,护着庄平离去。庄平回望一眼,微微冷笑,策马而去。颜铁等一齐跟在后面,转眼间都绝尘而去。

  欧嘉雯眼见靖威王府众人退去,向欧嘉辉笑道:「大哥,多谢啦!总算你忍得下,没出手杀人。」欧嘉辉一跺脚,怒道:「臭丫头,早知陆杂毛在此,我才不答应这烦人的条件。」魏元道:「若是弄出人命来,王府可就有口实,那便不易处理了。」欧嘉雯向魏元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反正先救了梁吟姑娘,以后慢慢杀他们不迟。」

  欧嘉辉抛开手中断剑,大声叫道:「朱婆子,这边十万两银子,你收了进去,便放这小姑娘离开。小妹,臭小子,这里你们处理,我走了!」不等答应,转身便奔。欧嘉雯叫道:「大哥且慢!你上那儿去?」

  欧嘉辉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当然是赶上去,把那贼道宰了!」说罢又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去了。

  魏元道:「欧兄没有了剑,没问题吗?」欧嘉雯耸耸肩,笑道:「不用担心,大哥不会有事。」

  那边朱婆子已吩咐人把银子一箱箱抬进去,梁吟一语不发,静静地走进碧月楼。魏元和欧嘉雯对望一眼,跟着进去。

  梁吟穿过前堂,来到结缘阁,阁中并没多少改变,只多放了一个大木箱,便是朱婆子命人仓促收拾的行李。梁吟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简单的衣物,连些许贵重之物也没有,微微一笑,低声道:「朱妈妈可精得很。」

  欧嘉雯低声向魏元道:「喂,你打算怎么安置梁吟姑娘?」魏元微一沉吟,道:「我想先送她回故乡,看看还有没有亲人在。梁吟姑娘,你的意愿呢?」

  梁吟低声道:「但凭魏大哥作主。」说着拿了琵琶,从箱子里收拾了几套衣物,另行打包,轻声说道:「走罢,这里不能久留了。」欧嘉雯点头道:「没错,看那些家伙走得不甘不愿地,说不定还有图谋,我们还是走为上着。」

  小枫走进阁中,笑道:「梁吟姐姐,恭喜你了!」梁吟微微一笑,道:「小枫,你要不要一起走?」小枫道:「朱妈妈才不会答应呢。」梁吟道:「我去跟朱妈妈说,让你继续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离开。」小枫惊喜交集,道:「真的?」梁吟向魏元一笑,道:「魏大哥,好吗?」魏元微笑道:「姑娘有意如此,有何不可?」

  四人走出阁来,梁吟向朱婆子说了。朱婆子本来不允,但欧嘉雯暗暗塞了几锭银子,朱婆子便笑眯眯地连声答应。

  城中居民知道梁吟从良,都纷纷涌到碧月楼来送行,挤得水泄不通。几名乞丐奔到梁吟跟前,咚咚咚地磕头。梁吟连忙上前来扶,道:「各位别要如此,折煞小女子了。」一名老丐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姑娘对我们这些穷人叫化,向来是很好的,姑娘今天能离开这里,一定后福无穷。我们今个儿还是这么穷,没法子报姑娘恩情,只有磕几个头而已了。」碧月楼群妓也都送着梁吟出来,都是羡慕不已。

  欧嘉雯先到客店找了雪儿,说了事情经过,和魏元等人到城外会面。才刚碰头,忽见北边天空飞起一片绿烟,又夹着一圈黄雾。欧嘉雯皱起眉头,道:「大哥没追到他们,要我们快走。」雪儿道:「走去哪里啊?」魏元道:「我们往襄阳去。」雪儿一怔,道:「为什么要去襄阳啊?」魏元道:「先送梁吟姑娘回故乡去。」

  雪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道:「我跟雯姐姐也要去?」欧嘉雯笑道:「哎呀,这是当然啦,妹子,你若不跟去,放得下心吗?」雪儿脸上一热,低下头去,偷偷瞧了魏元一眼。

  当下魏元雇了两辆大车,自己跟雪儿一车,欧嘉雯、梁吟、小枫在另一车,向西而行。车夫见一男四女同行,不禁颇觉诧异,却也不好过问,迳向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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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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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1:35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四章回家

 

  作者:快乐鸟

  过了几日,一行人渡了长江,已进皖境,到了九华山下。九华山是佛教名山,向有「佛国仙城」之称,寺院遍布全山,且景致佳妙,群峰竞秀。众人这时已改乘马,边行边赏景,看得心神舒畅。

  正行路间,却见前头一群僧人端坐地上,一列排开,正将去路挡着。雪儿远远瞧见,说道:「魏大哥你看,前面怎么这么多和尚?」欧嘉雯笑道:「和尚们不在山上唸经,倒跑来山下坐禅了。」魏元道:「莫非是靖威王府属下?」梁吟秀眉微蹙,低声道:「魏大哥,我们要不要改道?」魏元微笑道:「既然他们等在这儿,再怎么绕路也不管用,咱们直接闯过去便是。」欧嘉雯伸伸舌头,笑道:「先打道士,又碰和尚。喂,你说打得赢吗?」

  说话之间,已离那一众僧人甚近。群僧一齐站起,其中二僧向前走出,显然并无让路之意。

  魏元拱手笑道:「各位师父,请借个路。」二僧中的一个老僧双掌合十,说道:「这位施主,可是姓魏?」魏元道:「正是。」那老僧和另一中年僧人交换一个眼色,又道:「老衲受人之托,要请施主移驾敝寺,就在前头不远,请施主随老衲来。」

  魏元见那中年僧人眼中闪烁不定,心知有异,便道:「托老师父相请在下的,莫不是靖威王府世子?」那老僧胡须一动,盯着魏元,说道:「施主既然料知,便也不好相瞒。只要这位梁吟女施主留下,老衲也就不为难诸位。」

  欧嘉雯叱道:「亏你们身在佛门,居然这等不要脸,这不算犯色戒吗?」那中年僧人大声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可管不到这么多!」踏步上前,忽然纵起,一个落拳往魏元顶门打去。

  这一拳力道刚猛,魏元不欲硬碰,向左一翻,轻轻巧巧地落下地来。那老僧喝道:「出手!」群僧或持棍棒,或拿戒刀,一齐冲上。

  魏元叫道:「雪儿,护着梁吟姑娘!」侧身避开中年僧人连打两拳,拔剑出鞘,挺剑反攻。三十多名僧人如潮水般涌将过去,立时将魏元团团包围,又有数名僧人往梁吟、雪儿等冲来。

  雪儿抖开银鞭,将来袭的僧人一一逼退,只觉对方功力平平,随手几鞭过去,已有六个僧人倒在地上。欧嘉雯眼见群僧武功平庸,只有那老僧和中年僧人不好应付,怕魏元有失,当下抽出短剑,轻飘飘地窜入了群僧中,左一晃,右一绕,欺到那老僧身后,一剑递出,叫道:「秃驴,看招!」

  两僧正合攻魏元不下,欧嘉雯这一剑来到,那老僧不得不挡,侧身挥臂,陡地一片红云卷向欧嘉雯右臂。欧嘉雯抽臂一闪,看的分明,却是一件大红袈裟。老僧低喝一声,舞起袈裟,风声虎虎,势道竟然极为威猛。欧嘉雯一剑刺去,但那袈裟不知是何物织成,甚是滑韧,竟刺之不穿。欧嘉雯一怔,袈裟方位一变,直往她头顶罩下来,连忙避开,心道:「这是什么古怪功夫?」

  这两僧都是皇陵派中的好手,老僧法名见恨,中年僧人是其师弟,法名见憎。两僧本是一方的盗匪,后来入了皇陵派,剃度出家以避人耳目,平日潜居于九华山中,领着一批僧众,不行佛法,占了一寺做为据点,和官府互通声气,恣行不法。这日接到靖威王府世子的命令,要将魏元一众截下来,探得来路后,便在此率众阻截。

  见恨这一门袈裟功夫,本是一门软鞭武功,出家之后,改以袈裟为兵器,能盖能裹,更增奇诡。欧嘉雯见他招式奇异,不知有何古怪,当即四下游走,无所定处,跟他游斗。

  那边见憎也取了兵器在手,是一大串精钢铸的念珠,份量极重,显然他臂力极大。招数也走软鞭路子,但念珠环绕成圈,施展起来另有一功。魏元持剑对敌,不落下风。

  忽听见憎一声怒喝,挥动念珠,直往魏元长剑砸来。魏元回剑让开,忽地念珠圈转过来,虚套住剑身。见憎大喝一声,转臂一扭,念珠陡然连环圈锁,叮啦答啦一串响声,数十颗铁珠将剑身牢牢扣住,剑锋卡在珠缝之间。魏元吃了一惊,心道:「好家伙,这念珠还能这么使!」

  见憎大喜,右手使力拉动念珠,左手一掌猛劈过去。魏元心如电闪,松手放剑,身子一矮,右脚一个扫腿横掠见憎小腿。见憎念珠尚裹着长剑,朝魏元这一腿直击而下,「砰」一声大响,一半的念珠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烟尘飞舞,长剑立被挤拢在一起的铁珠绞断。然而魏元瞧得极准,这一腿半路偏开一旁,没给他打中,待他念珠轰在地上,左腿已顺势踢出,当真是间不容发,一扫便中,见憎一条右小腿骨硬生生给他这一腿上的真力震断。

  见憎右腿剧痛,摔倒在地,大怒之下,抡起念珠狂舞,一大片剑刃碎片激飞而出,彷佛无数暗器射到。魏元翻身滚开,一跃而起,尽数避了开去,心道:「他一脚已断,只要防他念珠招式,不足为惧!」

  魏元身法本在见憎之上,这一下见憎起身不得,被魏元围着他连连出掌,只有挡架的份,加上脚上剧痛,不禁恼怒欲狂,发起蛮来,一身功力陡然倾注念珠之中,霍地脱手掷向魏元。

  这一掷之力大得惊人,只见一百零八颗念珠疾舞成环,如风飙雷吼,挟着破空巨声狂卷而至。魏元见来势猛恶,不能硬接,危急中一个铁板桥,向后急仰。但见一圈圆环自脸上瞬息呼啸而过,狂风一时灌得他衣袖胀起。猛听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嚎,凄厉非常。魏元一愕,起身回望,却是见恨挨了这一招,百八念珠迅雷般不住回转,连番击在他背脊之上,立时狂喷鲜血,扑地毙命。

  欧嘉雯也吓了一跳,本来见恨舞开袈裟,周身彷佛架起层层屏障,剑尖碰上,便被弹开,正自无计可施,谁知见憎这一下死命一击,威势太强,没打中魏元,却把袈裟护身之势破得挡无可挡。以见恨功力,本当能查觉背后念珠飞至,坏就坏在袈裟风声碍了他听风辨位,待得念珠飞近,破空声大作之时,已是迟了。虽然是不惧欧嘉雯的短剑,却万万想不到丧命在自己人的兵刃下。

  见憎大惊,挣扎着要起身,欧嘉雯迅捷无伦地欺上前来,低声道:「南无阿弥陀佛,请往西方极乐归位罢!」见憎气力已尽,无法抵抗,剑锋扬过,便即追随他师兄去矣。

  馀下众僧见两僧先后丧命,哪敢再战,纷纷夺路而逃。雪儿使动银鞭,旋风般赶将过去,鞭力到处,群僧各自负伤,一一倒地,竟没一人能逃脱。

  魏元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僧人,道:「再这么走下去,只怕又有阻碍。」欧嘉雯顺手在见憎僧袍上拭去剑上血迹,说道:「我们挑小路走便是。」梁吟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两位师父,可死得冤了。」欧嘉雯道:「这些贼秃为虎作伥,本来也算不得好东西,死了便死了,何冤之有?」

  众人为免多遇庄平派来的部属,加紧赶路,多挑僻静的小道。过了十来日,不见再有人阻截。一路无事,来到了襄阳府境内。

  一行人进了襄阳城,梁吟走在前头,来到西大街一处大宅前。这宅子建构甚是堂皇,但颇有些破旧。梁吟凝望着宅门,轻声道:「就是这里了。」伸手叩门,门板「呀」地一声开了,内里却无回应。

  魏元见梁吟神情有些恍惚,和雪儿、欧嘉雯相互对望,都不说话。梁吟缓步走进院落,进了内堂,魏元等随后跟进。屋中陈设凌乱,有些空荡荡地,显然久无人居。

  梁吟轻轻摸了一下厅上一张木椅背,指上沾了一层灰。她轻叹一声,转身往后廊而去。魏元等人跟着走去,进到一间房中,从房里摆设来看这是女子的闺房。梁吟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桐木琵琶,静静地在床沿坐下。

  「咚」一声,梁吟拨了一下那琵琶,弦音清澈。她双眼阖上,喃喃地道:「四年……四年了……」轻轻拨弦,音律竟有些渐渐凌乱,似曲非曲。梁吟身子一颤,音调顿止,将头埋在双臂之间,靠着琵琶,肩头微微颤动,似有呜咽之声。

  魏元看得心中不忍,低声道:「梁吟姑娘!」梁吟无力地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说着将琵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眼眶中隐然有泪光。

  梁吟又走出房去,来到后院,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一座木造织机,是一间纺织机房。魏元等四人跟来,梁吟低声道:「以前,娘就是在这里织锦的……」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机身,陷入了一幕幕回忆中。

  雪儿心肠软,看着梁吟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伤感。她悄悄退出机房,迳在后院闲步,心道:「我还有魏大哥,梁吟姐姐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嗯,应该让魏大哥多陪陪她,可是……唉,雯姐姐都不会吃醋的吗?」

  想着想着,略一低头,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树丛下,一滩血迹映入眼帘。众人心情沉重,这血迹又在阴影下,本是不易查觉。雪儿吃了一惊,循着血迹走去,心中甚疑,便要拨开树丛查看。

  手才伸出,蓦地呼一声响,一柄钢刀赫然自树丛间砍出,直天直地朝她劈来,刀风强悍,来势极为猛恶。雪儿惊叫道:「啊呀!」不假思索,仰天一避,双足急点,身子向后飞退,「嗤」地一声,刀势削去她右手一片衣袖,险些中刀。一个光头巨汉冲将出来,满脸血污,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到处可见伤口,胡乱狂吼,叫道:「他妈的,尽管上啊,老子怕你不成!」手中钢刀乱劈乱砍,不成章法。

  雪儿吓了一跳,顺手甩出银鞭,叫道:「魏大哥,快来,有个疯子!」魏元和欧嘉雯闻得异声,连忙奔来,见得这大汉样貌可怖,都是大感惊异。

  那巨汉显然受伤甚重,脚步不稳,刀上力道虽大,使出来却歪歪斜斜,只是拚命乱挥而已。雪儿银鞭一挥,便打落了他手中钢刀,鞭子一绕一卷,缠住巨汉右脚,将他一拉而倒。不料那巨汉极是悍猛,又是一跳而起,口中兀自狂吼,扑了上来。魏元迎上前去,迅速出手,往他肩头连掀几下。那巨汉重伤之下,闪躲不开,颓然倒地,眼中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神色。

  梁吟和小枫也出来查看,见了这大汉,也甚惊愕。魏元道:「梁吟姑娘,这人是府上的人吗?」梁吟定神细看,摇头道:「不是。」

  那巨汉呼呼喘气,忽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魏元一搭他脉息,说道:「他外伤甚重,却没受多少内伤,只是耗尽了力气。」欧嘉雯拨开树丛一看,皱眉道:「这儿还有一个,正昏迷着。」

  魏元将那人移出,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胡须如杂草,受了好几处创伤,昏迷不醒。魏元心道:「这两人是何来历?莫非又是庄平派来的?先问清楚再说。」将那巨汉靠在一棵柏树干上,拍了他胸口几处穴道,内力送了过去,那巨汉身子一抖,睁开了双眼,眼珠转动,瞧着魏元一众。

  魏元道:「这位仁兄,到此所为何来?」那大汉瞪着大眼,忽然厉声喝道:「狗贼,要杀便杀,何必多说!」雪儿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魏大哥把你救醒,你怎么骂他?」

  那巨汉怒道:「你们这些走狗,要跟赵老贼领功,尽管动手啊!来啊!」他怒骂不休,显然根本没把雪儿说的话听进耳去。梁吟情知有异,蹲下身子,柔声道:「这位爷台请先别动怒,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请先静下心,慢慢说来。」

  巨汉正自满腔怒火,听得她语音温和轻柔,头脑忽地像灌了一阵清凉,呆了一呆,才道:「你是谁?不是庄老贼子的手下么?」梁吟道:「庄……?那是什么人?」那巨汉道:「自然是靖威王赵廷瑞了。」

  魏元笑道:「半个多月前,我们才跟靖威王世子翻了脸,打了一场,怎么会跟他们一路?」那巨汉半信半疑,道:「当真?」魏元道:「半点不假。阁下莫非是王府的对头?」

  那巨汉稍一迟疑,道:「既然你们不是庄老贼的鹰犬,倒是童某鲁莽了,就此别过。」伸手去扶那瘦子,不料自己周身无力,扶是扶不起,自己也站不住脚。

  梁吟见那汉子好几个伤口犹在淌血,似乎随时便要倒地,心中不安,说道:「魏大哥,可能救一救他们?」魏元见那巨汉伤势着实不轻,心道:「看来这两人是被王府手下所伤,不知却为何事?且问清楚也好。」当下走上前去,横抱那瘦子,道:「梁吟姑娘,先让他们进房休养。」梁吟点点头,进了屋里,寻了张床,清了一清,让魏元把那瘦子安置床上。那巨汉勉力行走,跟了进来,似乎不甚安心,紧紧握着那柄钢刀。

  魏元出指封穴,止住那瘦子创口流血,说道:「这位兄台受的也是外伤,应该不碍事,只是血气极虚,必须调养一阵。」那巨汉只是盯着魏元,呼吸急促。

  梁吟道:「童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何会藏匿在寒舍后院?」那巨汉转而望向梁吟,本来不想多说,但见她一脸诚挚,并无丝毫狡黠之意,心道:「他们看来果真不是老贼手下,否则也不用相救二弟。这少年和使鞭女子看来都是一等好手,说是和姓庄的小狗对上了,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若确实如此,说不定可借助其力,渡过眼前大难。假如上了当,也不过一死而已,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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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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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1:59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五章淫女子

 

  作者:快乐鸟

  主意既定,当即将钢刀收回腰间刀鞘,说道:「童某兄弟两人幸蒙诸位援手,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自当补报。在下童万虎,是赵县白虎寨大寨主,这位是我二弟丁泽。」说着一指那瘦子。

  欧嘉雯「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童寨主,居然会离寨来此,倒是难得了。」童万虎斜眼一望,道:「瞧不出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欧嘉雯笑道:「虽然没错,但是也没几年,名字说出来,武林上知道的人怕也不多。」魏元微微一笑,心道:「小雯的名字说出来,只怕当真没几人知道,但外号可就不是了。」

  众人互通姓名,童万虎见了魏元、雪儿,还不觉如何,待听得眼前这少女便是「大小欧」之一,不禁大惊,听了梁吟的名字,又是大奇。

  魏元见他神气古怪,笑道:「童寨主,我们这一行人的事错综复杂,暂且压下不说。那庄王爷却为何要对付你?还有一事不明如童大哥知道原委,不知可否相告?」童万虎得知庄贼现在是什么王爷时脸忽现怒色,道:「这老贼,哼……他怕老子找上门去,倒先派人来围白虎寨……」说着将当年和他决裂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前些日子,这老贼的女儿被我郭三弟捉到,不料被一个小子插手救了去,还跟我们三兄弟大战一场,硬是被他把人救走了。他现在是什么王爷这事我也是才听说的,听别人说他有一个远房的姨丈现在京城当差,他用了很多银子买了个王爷。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欧嘉雯道:「能跟白虎寨三名寨主交战而退,此人武功定是极厉害了?」童万虎道:「这小子的名头我以前从未听过,叫做李全,年纪轻轻,本事却当真了得。」

  魏元和雪儿同时「啊」的叫了出来,都是大感惊讶。童万虎道:「怎么?」雪儿道:「那是我大师兄啊,怎么会跟王府一路了?」魏元也道:「尹师兄仗义为怀,绝对不会去帮那赵王爷,怎会如此?」

  童万虎惊疑交集,看着两人,道:「这小子是否跟庄老贼一路,那是难说,不过在他们脱走后七八日,便有大队官兵来攻寨,还有几名皇陵派的人物。我们抵御不住,弃寨而走,一路南逃,前几日被追击一阵,又跟三弟失散,现在二弟也被那皇陵派的贱人整治得半死不活……」

  魏元奇道:「童寨主所言,皇陵派的高手,是个女的?」童万虎点头道:「不错,是个女的。这贱人简直是女妖,他妈的,二弟中了她计,差点死在她手上……」

  说到此时,忽听一个极娇媚的女子声音,若有若无,自外传来:「童大爷,你在这里么?丁二爷也在吧?奴家可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跑掉了呢?嘻嘻,快出来嘛!」

  这女子声音腻到极处,竟似有魔力,勾人心魄,屋中众人除了丁泽昏迷不醒,都觉心神不定,微有晕眩之意。童万虎脸色苍白,大叫道:「她又来了!该死,他妈的!」急忙拔出钢刀,哪知用力之下,伤口剧痛,险些落刀在地。魏元也急收心绪,心道:「这女子语音如此邪异,难道真是女妖?」

  后廊传来一阵香风,一群青衣汉子拥着一个红衣女郎闯了进来,显然是从后院血迹追踪而来。那女郎约莫二十来岁,丽绝伦,一身红衫绣着万般花样,便好似一朵大红牡丹,媚眼如丝,体态婀娜,面容固然极其美貌,眉梢眼角间更秋波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那女郎瞄了床上的丁泽一眼,媚笑道:「哎哟,丁二爷,原来你已经躺在这儿等着奴家啦,这可好呢!」莲步轻移,迳往床边走来。

  童万虎握紧钢刀,低声道:「魏老弟,这贱人叫绮月,有个名号,叫做「绣花仙女」,一身阴毒暗器,可得小心在意!」魏元一听,想起一事,向那绮月道:「姑娘也姓康?贵派中有个「风月笛仙」楚风,莫非是姑娘的亲人么?」

  绮月停下脚步,眼光在魏元身上流转一周,笑道:「这位公子好俊俏的人物,原来也认得家兄,奴家该怎生称呼公子才是?」魏元笑道:「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元字,前些时日,曾与令兄切磋音律,可惜未能尽兴,令兄便匆匆离去,实为憾也。」他这话说来漂亮,其实没说得全。切磋音律是好听了,实则楚风笛声是被他琴音所破。憾则憾矣,只是憾在没能擒下此人,只有任剑清奉送了两脚。

  绮月心中起疑,道:「家兄不久前受了伤,魏大哥却是何时跟家兄见的面?」魏元道:「这个就真是无巧不巧了,在下正是在康兄受伤那晚和他相识。」绮月一怔,随即娇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在想公子大名有些耳熟,原来是哥哥提到的那位弹琴妙手。」

  魏元道:「不敢,令兄颇有些行止不端,在下一位朋友将他略加整治了一下。」绮月格格一笑,说道:「如此说来,魏大哥可是位正人君子了。奴家可比家兄更加行止不端了,公子也想整治整治么?」她语音娇腻得出奇,每吐一字都似在诱人心魂,魏元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急忙强自宁定,才道:「姑娘若要为难这两位寨主,在下便不能不插手。」

  绮月朝雪儿等四女望了一望,笑道:「这四位姑娘,想必都是魏大哥的红粉知己了?魏大哥可了不起哪,定是极有本事的了,嘻嘻,奴家倒也想领教一下呢。」

  魏元听她说得有些奇怪,手按剑柄,说道:「康姑娘可用兵刃?」康绮月娇笑道:「魏大哥呀,你可弄错了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此打打杀杀之事?童大爷,请你说说,我跟丁二爷是怎么分那胜负的呢?」

  童万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极是古怪。雪儿道:「童寨主,你说说话呀。」童万虎面有难色,看了丁泽一眼,说道:「此事……实在于二弟有些不光彩。」

  绮月道:「罢啦,奴家便请郭三爷来现身说法。小祁,还不请郭三爷来?」一名青衣汉子退到廊后。童万虎叫道:「你……郭三弟在你手上么?」绮月笑而不答。那汉子又进了房来,押着一个肥胖粗汉,到了绮月面前。那胖子虽没有绳索绑缚,但下盘虚浮,似是被封了运气要穴,使不上力道。

  童万虎惊叫道:「三弟,你还好吗?」那胖子便是白虎寨三寨主郭得贵,只听他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来了,救我,救我!」童万虎听他中气尚足,稍感安心,随即厉声道:「贱人,你快放了我三弟!」

  只见绮月半启丹唇,笑得极其妩媚,轻轻将右手小指抬到唇边,娇声道:「郭三爷,奴家这么可怕吗?这么想走吗?请你过来一下,来嘛!」声音媚得入骨,魏元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汤,不知所以。只有童万虎最是惊恐,叫道:「三弟,别上当,快跑过来!」口中话声未停,已做势要冲过去。不料他伤后无力,无论如何踏不稳脚步。

  郭得贵本就性好渔色,见了绮月这般引逗,呆呆地紧盯着她,一时忘了命悬人手,鼻孔中不住呼出气来,当真是色授魂与,不禁走上了几步。康绮月双眼半阖,娇声道:「郭三爷,奴家把你捉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了?」郭得贵一对小眼眯成了一线,脑中迷迷糊糊,随口答道:「是啊。」语音听来,却半点怒意也无。

  绮月满脸笑意,说道:「唔,郭三爷,奴家给你个机会如何?我们来做个比试,如果你能让奴家服气,就放了你一条生路。」郭得贵道:「比什么?」

  只见绮月轻轻一托颈后秀发,媚笑道:「郭三爷想怎样,就尽管来,可别留情啊,嘻嘻!」姿态娇娆无比。郭得贵双眼慢慢睁大,似乎不知究里。

  魏元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怎地?」雪儿看得俏脸通红,低声道:「雯妹!」欧嘉雯慌忙摇头,低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有梁吟脸色一沉,小枫看着,颇觉尴尬。

  郭得贵瞧见绮月这般媚态百出,一时色迷心窍,如同中邪一般,哪里还想到自己已是俘虏,怪叫一声,扑了上去。绮月竟也不闪不避,任他一下压倒在地。

  魏元登时惊觉,低声道:「童寨主,莫非他们是要比……那个……」童万虎咬牙切齿,唉声叹气,道:「不错,这贱人用床上功夫,把二弟弄成这样。」雪儿听见,又惊又羞,骂道:「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绮月似乎浑不在意旁人注视,任由郭得贵发狂似地乱摸乱抓,衣衫一件一件被他脱了下来。郭得贵双眼满是血丝,只恨手上使不出力气,否则早就几下撕了她一身衣物。

  只片刻功夫,郭得贵已把绮月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身美艳诱人的肌肤。绮月腻声喘道:「啊呀……快点嘛……来啊……」只听郭得贵不停低吼,一把扯开自己衣襟,把她反过身来,狠命抱在怀里,毫不疼惜地揉动她丰盈的双乳,像要挤出什么才甘心似地。

  绮月脸上显得一派沉醉,口中娇声呻吟,时而高盘,时而低回,弄得郭得贵欲火如焚,手下半点分寸也无,将绮月一对漂亮的乳房捏得变了样子,一根根粗指像要嵌进她胸脯一般,一份份雪白的柔肌从指间被挤冒出来。

  但听绮月呻吟道:「嗯……郭三爷……再来……啊……再加把劲……哎唷!你……你可比丁二爷……还……啊啊!」郭得贵听了,大助威风,更是使力揉捏搂抱,上下其手。旁人只见一个艳丽的女子被大团肥肉裹压,连那白皙的皮肤也好似上了一层油光,景象甚极淫靡。

  「啊……郭三爷,下面……唔……奴家想要……」绮月莺声呖呖,媚态百出,连她带来的一批部众都忍受不住,更何况身当其境的郭得贵?他右手胡乱挤压绮月的胸前,左手伸入她股间,摸得一片潮湿的软毛,指下只觉温软酣畅,诱得他色心大动,一只短钝的姆指在她一片桃红上稍加摩蹭,便狠狠地按了进去。

  「嗯!」绮月猛一仰头,咬住下唇,眼中露出畅快难言的愉悦之情。郭得贵奋力往内里戳去,将这一根肥肉在绮月滑润温热的胴体秘境大肆动作,弯一弯、捺一捺,又是粗鲁地抽动,在外的拳头也跟着不住撞击腿间的肌肤,打得一片又一片小水花飞起。

  绮月双手分别按在郭得贵两掌上,加重他的力道,连声轻喘,绛舌抵唇,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郭得贵下身已胀得无以复加,在绮月体内的拇指猛地一挖内壁,用力掏了出来。

  绮月浑身一颤,一派娇柔无力地道:「啊啊……呼……啊……郭三爷,终于要来了么?奴家……等好久了呢……」

  只见郭得贵脸目狰狞,一手揽住绮月,另一手解开裤带,现出了一根东西来。若说他一身无处不带三斤油,本是妥当,但唯独此处与常人无异,就是不如何肥,现下看来甚是粗壮,想来因他好色,全身上下,平日就只此物用得最勤之故。他那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固是管进不管出,这玩意儿却只是管出不管进,恰恰一个颠倒。

  郭得贵早忘了被掳的惧意,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随己摆布,只想逞威图乐,哪里想到别的,猛然把绮月推倒。绮月双手才撑着地,屁股便被高高抬起,地上几声滴水,就像两团白雪春暖渐融,绮丽淫邪。郭得贵叫道:「哗啊!」猛力一送,一肚赘肉垫上那动人的身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闯进花丛之间。

  「啊啊!嗯……嗯……来了……很好呢……嗯……」绮月像是沉醉其中,兴致高炽,不断发出魅惑人心的娇息,让郭得贵肆虐淫乱。郭得贵喜得如飘仙境,又吼又叫,便如凶残的野兽。娇美的胴体狂乱的回应,让他血脉贲张。

  抽了数十,忽觉丹田一松,好似赫然失却了什么,一身精元像下迎无底洞,飞窜而出,「噗啦啦」一串响,贯进绮月体内,溢出了不少,一连串滴落在地。郭得贵脸上肌肉一颤,似乎吃惊之极,却又不知所以。

  童万虎一见,双手一握,低声骂道:「该死!」语调中竟有惊惧之意。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大开,正觉惊讶,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吟。郭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双乳。

  但听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再用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荡语,脑海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舒畅难言,忍不住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月压在地上,阳精决堤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了,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雪儿和雯雯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魏元亲热之时,哪里有这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哎,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你这么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那已然缩起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纤腰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这才感到惊惧之意,叫道:「不行了!我不要了!」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可奴家还要呢,嗯……来啦……啊……」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抖一阵,显然又失了精。

  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郭得贵接连三次射出阳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不见踪影,连声哀嚎:「姑娘饶命!」但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壁却一阵紧似一阵,像石磨般将他剩馀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绮月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再看郭得贵,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了气。绮月拾起红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魏元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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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2:2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六章夺取解药

 

  作者:快乐鸟

  魏元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艳之处,说道:「绮姑娘,这就是你的比试?」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比过的,只是他事前不知道……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奕,全无疲态,抿嘴时轻舐了下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了我郭三弟!」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童大爷,你何不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童万虎一口唾液吐在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魏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么俊美,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没等魏元答话,三个女子一齐叫了出来:「魏大哥,不要!」「不行!」「公子,别去啊!」

  却见魏元取来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雪儿和雯雯互望一眼,不知所以。梁吟却听得分明,魏元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出其东门」,诗意谓花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锺情于那位老实的姑娘。梁吟听着,不禁浅露微笑,心道:「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们那儿只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一阵遐思,暗道:「「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却不知公子是指雯姑娘呢,还是雪儿姑娘?还是……还是……」

  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公子真是清高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后面一招手,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

  魏元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这女子的琵琶,可比那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连忙整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魏元琴音虽是一力求正,仍然极是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引过去。

  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以音律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为诱,后来于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绮月武功修为并不高于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勾人魂念,主要还是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绮月这一曲,雪儿、雯雯等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魏元却极是难当,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是迷糊。一瞥见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音律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魏元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勉力与琵琶声对抗。绮月娇声道:「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来啊……」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雪儿急叫道:「魏大哥,你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魏元仍是闭目不语,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颤抖。

  雯雯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的女人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竟又是一阵琵琶音起,淡雅而平静,与绮月所奏截然不同。绮月立觉「狂梦鸣」被这曲调一和,音调中诱力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梁吟,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魏元被绮月的琵琶声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绮月奏出的靡靡之音一波波应和过去。

  魏元正感心力不继,陡闻梁吟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迷夜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梁吟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抚琴成曲,和梁吟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去。绮月大骇,连忙加催曲音。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魏元既得梁吟点醒,从「狂梦鸣」诱惑中脱出,心思立坚,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梁吟的琵琶曲调交织为一,和谐宁定,再不受绮月引动。

  梁吟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绮月连催诱音,竟寻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内力,怎地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绮月曲中的色诱之意极强,魏元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也更是剧烈。梁吟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轻轻易易地将之和去。在魏元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丽女子挑逗之时,有了意中人在旁,替他定下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馀地?

  雪儿见魏元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雯雯面现微笑,轻轻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魏元和梁吟如同鸾凤和鸣,互有应对,共御外魔。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然高低起伏,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语、挑拨离间,不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梁吟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琴音渐昂,魏元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梁吟的琵琶声,将绮月的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魏元拒于门外。梁吟微微一笑,心道:「到底还是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在此阻我?」梁吟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梁吟,这里是寒舍,姑娘等无故来访,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梁吟名倾天下,她自然知晓,细细一看,梁吟虽不如自己风姿媚,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容之美,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星,无声无息,分袭魏元、梁吟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魏元陡觉襟前一道刺痛,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梁吟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在了琵琶上。

  魏元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见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绮月纵声大笑,叫道:「魏元,这一针的厉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青衣汉子一边看着魏元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魏元却不追击,奔到梁吟身边,急叫道:「梁吟姑娘,你怎么样?」紫缘道:「我……我没事,没射中我。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关切着急。

  话才说出,魏元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身一跃,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雪儿惊叫道:「魏大哥!」雯雯抽出短剑,叫道:「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雪儿道:「好!」一提气,跟了上去。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围了上来。

  魏元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剑去如矢,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惟恐不及,如何能挡?魏元更不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雪儿随即追上,叫道:「魏大哥,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魏元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雪儿道:「她没跑远,前面还有她那些部属。」魏元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人一齐奔去,不多时即已追出城外。

  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公子尚有何事?」魏元一振长剑,道:「请姑娘交出解药。」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了吗?」魏元一愕,不知所指。

  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公子,这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你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魏元看了雪儿一眼,说道:「那有什……」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雪儿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雪儿见魏元神情有异,惊道:「魏大哥,是毒性发作了吗?」魏元脑中一阵剧痛,听得雪儿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雪儿手腕。雪儿一怔,只觉魏元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魏大哥,你……你怎么啦?」

  魏元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物么?」向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急忙强定心神,与之相抗。

  绮月笑道:「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足可让公子和这位小姑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小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伤到身子呢。公子,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雪儿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魏大哥,快交解药出来!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公子留下来,奴家慢慢为他消解火气。还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男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怀好意。

  蓦地雪儿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绮月面前,右手拂出。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功力不弱。」连忙还招格挡。

  雪儿怕魏元承受不住,急于擒下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手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住。

  绮月取过琵琶,闪避之馀,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魏元正凝神与药力相抗,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雪儿,小心!」话才出口,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雪儿。

  雪儿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魏元,自然大加提防,一见绮月手按琵琶,立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绮月待要追击,忽见一条银龙急闪而出,雪儿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一圈一卷,正卷住了那琵琶。

  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雪儿颈侧。雪儿清叱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脆爆响,银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噹噹地落下来。

  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和魏公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雪儿满脸通红,一咬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管说去,反正先救魏大哥要紧。」手上银鞭势挟狂风,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先起飒飒风声。绮月手无寸铁,只得竭力趋避。

  过得十招,雪儿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月身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魏元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出雪妹已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雯雯之下。这绮月的武功甚极有限,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绮月身陷雪儿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过肩头,立时剧痛入心。雪儿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绮月处境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魏元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再看雪儿,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沉稳。忽然心中突地一跳,雪儿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道:「这怪药又来作祟。」

  雪儿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魏大哥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深吸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错,飞腾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绮月知道厉害,却是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腹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劲直震入体,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馀,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雪儿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脚下微微一踬。魏元见状,惊道:「雪儿,怎么了?」雪儿手按额角,迷迷糊糊地道:「魏大哥……我……好像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竟险些跌了一交。

  魏元连忙上前扶住,却见雪儿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绮月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发挥,又怎会中这一鞭?」

  原来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于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迷烟,需知按弦之法,非绮月本人不能使用。雪儿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醉魂香」迷烟逸了出来。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在琵琶残骸处跟雪儿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大为淡薄,雪儿内力修为精纯,一时不被迷倒。若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时只怕反会落在绮月手中了。

  魏元虽知雪儿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思索,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剑,哪知他双手一扶住雪儿,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心中一惊:「不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绮月。绮月自知内伤沉重,不敢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魏元不似将要动手,忙拥着绮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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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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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2:47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七章黑店

 

  作者:快乐鸟

  魏元担心雪儿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雪儿脉息,并无异常,心道:「看来雪儿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雪儿脸蛋,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彷徨不安:「我和雪儿本来已有肌肤之亲,中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于雪儿身子有伤,我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梁吟等相会。单是和雪儿在一起,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梁吟、欧嘉雯、小枫,真不敢想像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雪儿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功,克制绮念。

  然而丁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丁楚风的药方、音术是专对女子而施,丁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魏元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越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雪儿、欧嘉雯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魏元暗叫不妙,心道:「雪儿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但愿雪儿快快清醒,先回去梁吟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想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雪儿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雪儿一眼,心跳便似快了一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雪儿扑倒在地,狂吻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雪儿身子,魏元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然就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丁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梁吟援手而脱困,心思却暗暗受其影响,脑海中一时仍会隐隐残存其效。这时春药催情,佳人在抱,「狂梦鸣」的惑力又发作出来,立时按捺不住。当夜雪儿、欧嘉雯被丁楚风笛声所惑,也是一样,只不过欧嘉雯那晚并无再起情欲之思,一觉睡过,潜伏之效已失。雪儿却因乍逢师兄,又被他见了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本就有些心慌意乱,夜半却又梦着魏元,印在脑海里的「狂梦鸣」残音作祟,引得她梦里春情荡漾,因而给魏元、欧嘉雯见到了她梦中销魂的样子。

  此中情由,魏元哪里想得到,身子一热,又觉情动,对雪儿稍一亲匿,又即清醒,慌忙自制。如此几次,魏元越来越是神智混乱,眼中看出来是一个衣衫不整的俏丽姑娘,又是自己锺情爱侣,激得他热血如沸,心中不停大叫:「魏元魏元,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雪儿虽然已是一体,却万万不可为淫药所迷,逞一时之快,恣意妄为,而于雪儿有损……」

  但是他定力再高,总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何况他已和雪儿亲热过,此时与雪儿行事,也于心无愧。抱着雪儿折腾多时,心神实在耗累之极,一阵气滞,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魏元只觉手上传来阵阵柔软舒畅的感觉,身子前一阵温暖馨香,说不出的快适,下身滚热,却又无处宣。忽听一声女子叫唤,似乎有人来拉他手脚,紧接着颈后一痛,又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元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心道:「这是那里?」一看清楚,却是身在一座骡车中,车中尚有两个少女,都穿着紧身衣靠,一红一白,俱是眉清目秀,令人瞧着便是舒服。见他醒来,一同向他瞪了一眼。魏元一怔,想坐正身子,却是动弹不得,竟是给点了穴道。

  红色装束的少女向车外叫道:「三庄主,那人醒来了!」只听蹄声立止,骡车停了下来。魏元心道:「原来我是落在个什么庄主的手上。却不知他们是救我,还是捉我?」一边思索,一边运气冲穴,车帐已被掀开。

  魏元眼前一亮,日光透了进来,车外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旁边一匹黄膘马。那少年生得唇红肤白,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一头长发在脑后用条细带束起,一身宝蓝密扣紧身短袄,玄色扎脚罩裤,腰束鹅黄丝带,劲装结束,越发显得清朗飒爽。

  那少年一见魏元,露出一副厌憎神色,忽然一道寒光直逼到他喉间,却是一根短戟,柄端一条蓝缨带。只听他喝道:「淫贼,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魏元一愕,道:「被人这样骂,倒还是头一遭。我怎地是淫贼了?」那少年怒目相向,喝道:「我等路过之时,你正要对一个昏迷了的姑娘横加施暴,你不认吗?」魏元脸上一红,心道:「我昏倒之后,可不知对雪儿做了什么糊涂事,给人瞧见,本来该当误会。」左右一看,不见雪儿,心道:「不知雪儿是否被他们救起了?」

  那少年见他脸有惭色,只道他所料不错,哼了一声,喝道:「你这淫贼贪图一已之乐,居然还用了丁家的淫药,真是恶劣之极。」魏元叹道:「这事情确然极是糟糕,然而并非在下之意,实是身不由主……」

  那少年不去理他,短戟向前一挺,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张琴你是哪里得来的?」说着拿出了七弦琴。魏元道:「这琴是一位前辈朋友送给在下的。」那少年身子一颤,喝道:「是什么人?」

  魏元被他连声喝问,不禁有些气恼,便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我便非答你的话不可?」旁边两个少女蓦地拔出长刀,旋即架在他颈上。魏元看清两女手法,心道:「这两个女子武功平平。」

  那少年双眉上扬,道:「说予你听也罢,我是巾帼庄三庄主,人称蓝灵玉便是。你既知我的来历,便快招来!」魏元暗道:「巾帼庄?记得曾听师太说过,河北有座巾帼庄,庄里高手都是女子,武功独到,行事也多侠义。

  这蓝灵玉虽然言语无礼,总是因为把我当作行止不端之徒的缘故,那么是个嫉恶如仇的心肠了,看来似乎也是女子。嗯,不错,只因她眉宇之间英气太盛,一时倒瞧不出。」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说道:「在下魏元,这张琴是一位任师叔所传。」

  蓝灵玉身子一晃,叫道:「你是说任剑清吗?」魏元心中大奇,道:「正是,原来姑娘知道。」

  蓝灵玉低眉沉思,忽然满脸怒色,喝道:「果真如此,你可丢尽他的脸了!任大侠何等了不起的英雄,竟然有你这种败德丧行的后辈,哼,哼!」

  说得声色俱厉,似乎十分气恼。

  魏元心道:「原来她认得任兄,此事可得说清楚。」便道:「此中实在有诸多情由,待在下说起来,姑娘便知道了。」蓝灵玉道:「什么情由?你说来听听。」自己坐入了车中,外头又有人驾起车来。

  魏元便把结识任剑清的经过,乃至和康绮月交手,不慎中针之事,一一说了个概要。蓝灵玉听了,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你倒不是淫贼,反而是端方君子了。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尽信。也罢,等回庄之后,找任大侠问清楚了,若然不错,自当向阁下陪罪。」

  魏元吃了一惊:道:「怎么?这车是往河北巾帼庄去吗?」蓝灵玉道:「没错。」魏元道:「在下尚有友伴在襄阳相候,需得先去通知一声才是。

  」蓝灵玉道:「你称作雪儿那姑娘,我已派人送她到襄阳一处药铺救治,清醒之后,她总也会说明此事吧?若你所言不假,你那雪儿必会去跟那些人会合,我属下自当一路护送他们赶来会面。今日早已出了湖北,你还要我折回去不成?」

  既知蓝灵玉已有布置,魏元稍稍安心,心道:「所幸雪儿已被救起,那就好了。只不知小雯和梁吟姑娘是否安好?丁绮月手下并非高手,小雯应该不会有失。此行既往河北,正可顺道至京城一探皇陵派的究竟。任兄说他们要选新的长陵守陵使,不知选过了没有?」

  蓝灵玉向两个少女吩咐道:「阿缨,阿穗,你们看好他。」掀开车帐,拿了七弦琴,纵身而出,稳稳噹噹地乘上那匹与车并行的黄膘马,身手俐落之极。白衣少女阿穗随即拉上帷幕。

  魏元心道:「她们不解开我的穴道,毕竟还是对我不能信任。」他一番运气下来,穴道已冲开了两成,若不说话,专心运功,要自解穴道原也不难。只是他尚有疑团未解,又即向那两名少女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寻到我时,我是怎么一个样子?」

  红衣少女阿缨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想讨嘴巴上的便宜么?」阿穗别过脸去,更不出声。魏元一听,心里颇觉尴尬,说道:「在下那时昏昏沈沈,人事不知,或许甚为失态,实在抱歉了。」

  阿缨道:「既然这样,那就罢了。你那时候可真是难看死了,咱们三庄主上前在你脖子后打了一记,本来要一招杀了,只是见了你背着那琴,就收了手,说要问清楚,再杀不迟。」又听阿穗道:「你啊,都已经昏倒了,还要乱动乱叫的。三庄主说你服了丁家兄妹的……那个春方儿,要我们给你灌了好多冷水,还有些甘草什么的,才静了下来,倒弄得我们一身脏兮兮的。

  」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魏元不禁大感惭惶,心道:「唉,虽说我被药力所迷,但是如此麻烦人家,总是于心不安。」又想:「任兄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这位蓝姑娘似乎对他甚是敬重。这姑娘行事好快,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一见之下,我还道她是个少年俊杰,哪里像是姑娘家了?」

  骡车行到一处市镇上,蓝灵玉命车夫停下,付了他车资,另行买了马匹,让魏元和缨穗二婢分别骑盛,说道:「魏兄,你手足穴道应该已解,可以乘马,我们要加紧赶路了。」魏元道:「何必如此急迫?」蓝灵玉脸色一沉,道:「庄里快有大事发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只好请你一齐赶路了。」

  魏元便不多说,迳自上马,心道:「巾帼庄有什么事,本来与我不相干。然而去见任兄,早日说个分明也好,免得受这闷气。」

  四人策马奔行,蓝灵玉等三女无一出声,魏元甚觉无聊,随口说道:「蓝姑娘,任兄现下在贵庄吗?」蓝灵玉道:「没有。」魏元一怔,道:「你要我去巾帼庄,任兄却不在那里,你却怎么问来?」

  蓝灵玉道:「我这次南来,本是为了一事,要请任大侠到巾帼庄。四处找寻不到,却打听到他上京来了,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侠要到河北,总是能请到他的。」魏元点头道:「原来如此。」蓝灵玉便不说话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是要魏元开口,才有人说话,不禁颇觉无趣,心道:「也罢,她们对我自是没什么好印象,我和自己说话便了。」

  到了夜里,行到了一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蓝灵玉皱眉道:「今日真赶得急了,看来是错过了客店。」阿穗远远望去,说道:「三庄主,前头路上似乎有人,咱们去问问。」蓝灵玉点点头,道:「也好。」

  四人策马上前,只见两个乡农走在前头。阿缨纵马前去,说道:「打扰两位,这附近可有客栈投宿么?」一人道:「这一带么,过了前头那片松林子,再去一里半便有哩。不过……不过……」另一人续道:「那家店哪,很有些古怪的,常常有人住了进去,就没再出来的。」

  蓝灵玉听了,赶上前去,说道:「两位大哥,这店是怎生情况,可否说清楚些?」先前那乡农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这样子,像也是有来头的。这客店是咱们乡里一对兄弟开的,哥哥叫做邓山彪,弟弟叫做邓天豹,都是一身武艺的,了得咚咚的。他们平日开店,我们村里人也不会去住,一旦有商人去住的,听说十个倒有九个出不来。村里的人又说他们的店里藏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把把都是利得吓人的。」蓝灵玉点点头,道:「那末是间黑店了?」那乡农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官老爷既不来管,也碍不到我们村子,也就由他去了。」

  四人探听清楚,复往前行。蓝灵玉道:「既知有这黑店害人,咱们索性去探上一探。」阿缨、阿穗一齐答应。魏元笑道:「三位为民除害,那是好极,在下倒也可略尽棉薄之力。」蓝灵玉道:「我们来应付便行,你的穴道还封着,可运不得内力。」魏元道:「那么麻烦姑娘解开在下穴道如何?」

  蓝灵玉眉头微蹙,道:「不必阁下帮忙了!」

  实则魏元早已自行冲开穴道,听蓝灵玉如此说,心道:「看来你是把我瞧得扁了,居然还不补点我穴道。无妨,你既然这么说,就看你破这黑店罢。」

  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不多远便是一大间住店。门前挑着招牌,写的是「邓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马进店,店小二便把马匹牵去马房。柜台里头一个中年汉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壮,旁边一张大桌边又有一个黄衣汉子,却是眉粗目大,满脸凶悍,拉开了衣襟,正挥着扇子纳凉。

  一个小二过来招呼,道:「两位爷台要住房么?不知中意楼上还是楼下?」蓝灵玉道:「就楼上罢,烦劳你拣一间宽敞的大房,可要整齐洁净的。

  」那小二堆笑道:「咱们店里房舍乾乾净净,精致得很,包管爷台舒服。」

  众人上了楼,进得房中,见那房中摆设处处妥当,不见有何异处。魏元推开窗子,见得夜空明星点点,凉风习习,颇是舒适,顺口吟道:「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蓝灵玉不等他吟罢,便道:「你也不用想着拿回这琴,等跟任大侠说明白了,确然不错,自会还你。」

  魏元微微一笑,续吟道:「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吟完了,才道:「我也不急,总不怕你真个焚琴煮鹤,把琴给烧了。」蓝灵玉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那小二送了酒菜进来,又退出房去。阿穗斟了杯酒,就唇浅浅酌了一口,含在口中片刻,吐了出来,道:「三庄主,这酒下了蒙汗药。」魏元奇道:「咦,怎地你一尝便知道?」阿穗微笑道:「那有什么难了?这等蒙汗药寻常之极,容易分辨得很。」魏元连连点头,心道:「就这行走江湖的阅历看来,只怕我连这个小小丫环也及不上。」阿缨去查了饭菜鱼肉,却没下药。

  蓝灵玉拿了酒壶,拿到窗外沿墙倒去大半,道:「酒是不必喝了,饭菜尽管吃罢。魏兄,你也来。」魏元道:「多谢了。」四人便一齐围桌用了餐食。众人用膳之际,那小二又进来换新了床铺、被单、枕头。魏元心道:「这客店真个服侍周到,不知究里的宿客,哪里会有提防了?」

  待小二退出,众人吃毕,蓝灵玉低声道:「咱们各自就铺,装做被药迷昏,等他们找上来,阿缨跟我出手对付,阿穗护着文兄,楼上杀乾净了,再下楼去扫灭馀众。」魏元道:「三位倒不必担心在下,只管行动便了。在下虽然武功未必高明,却也不至于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魏元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绝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魏元笑道:「好罢,谨此领受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何?若是不好对付,只怕我还要帮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魏元暗自运行「九转玄功」,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魏元顺着目光,眯眼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凶脸汉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一般装束,四人都拿着大困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见他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那带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不少油水,咱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恶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备关门大吉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他通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邓天豹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跟着抡刀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剪风、星芒电逝,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抵挡,连声吼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竟不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住。蓝灵玉瞥见,吃了一惊,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魏元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略觉脚步不稳,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开枕头,里面都是些乾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若不细查,实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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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重逢

 

  作者:快乐鸟

  魏元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慢慢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显然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草用得几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只用以对付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邓氏兄弟操之过急,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丫头性命不保!」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道:「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子先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俐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飞」,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声惨叫,已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各自摇晃,缓缓仰倒,利刃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阿缨,顺势抽回那将倒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阿穗身边另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已来帮他成全义气,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穗两女拨置床上,又已抽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

  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衣双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馀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魏元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让须眉。」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们几个贼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阁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

  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要出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莫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战一番,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还能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山彪一听,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收拾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来,便似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我脱手!」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射出,身子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慌忙朝天一仰,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给了蓝灵玉,运足劲力飞身出戟。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磅」一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钉死邓山彪,顺势单膝跪地,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有……一个……」然而却终于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直至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正躺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阿缨微笑道:「都没事。

  」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子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魏元踪影,问道:「那位姓魏的兄弟呢?」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庄主,自己便拿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的雪儿,我们……我们挡不住。」

  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插手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说了此处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没中蒙汗药。」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他救了我和阿缨、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多疑了。任大侠把琴送给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蓝灵玉道:「这位魏兄仗义相助,可惜现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在想想,好生惭愧。」才说出口,忽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魏元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派去送雪儿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雪儿,最末一女蓝灵玉等不识,却是刚才说话的欧嘉雯。魏元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并非找到了我的雪儿,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魏元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雪儿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处,就见到雪儿、欧嘉雯、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说了别来情况。

  雪儿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梁吟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魏元之事。待雪儿、梁吟、欧嘉雯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雪儿便急着要去找魏元。

  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陵派找到。最后梁吟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人能够安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怕这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梁吟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他是性情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着,秦知县绝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欧嘉雯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梁吟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姑娘岂不是危险?」梁吟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欧姑娘不必操心,只管同雪儿姑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魏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激不尽,若一直跟着魏公子,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后,小女子再回襄阳故居去,静候魏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欧嘉雯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梁吟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理了,留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于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要找欧嘉辉来,以保护梁吟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梁吟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始末,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分却不能暴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梁吟道:「这个自然了。」

  雪儿、欧嘉雯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本已露宿松林,却不料魏元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店中。阿环自是要去会合,魏元既已见到雪儿,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兄跟巾帼庄有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于是也就回到邓家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雪儿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你出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魏师兄当成恶徒了嘛?」欧嘉雯笑道:「总算他运气好,没被当场杀了。」魏元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得一样?」欧嘉雯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魏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还需向魏兄道谢才是。」魏元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魏元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然挑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魏元、雪儿、欧嘉雯另外到了一间。雯雯反手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魏元叹道:「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定要再睡硬地板。」欧嘉雯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魏元伸伸舌头,笑道:「不敢!」

  雪儿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雯姐姐……我……我说呢,魏大哥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欧嘉雯脸上微红,向魏元似笑似嗔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还要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于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

  经过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是魏兄他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耳中。蓝灵玉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隐隐见到魏元和欧嘉雯搂在一起,状极亲昵。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梁吟同行,魏元和雪儿、欧嘉雯自不好有过份亲热的举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还能克制?蓝灵玉窥见之时,魏元已和雯雯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欧嘉雯衣裳半褪,娇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魏元。雪儿害羞,躲在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来,犹是羞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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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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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3:33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十九章床第之欢

 

  作者:快乐鸟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魏元轻轻卷起欧嘉雯绸裙,直至腰间,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之间,隐约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单和裙内却都沾满了爱液。欧嘉雯软绵绵地呻吟着,一边解开魏元的衣带。

  魏元温柔地让欧嘉雯躺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微微叉开,让两腿夹住他的腰侧,正露出那神秘的花丛。欧嘉雯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不要……别这样子……」魏元却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右手抚摸着她平滑柔软的小腹,指尖在脐边游走引逗。

  「唔嗯……啊……」欧嘉雯轻咬下唇,眼睫微颤,发出既无奈、又兴奋的呢喃。蓝灵玉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魏元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又皆是自己的爱侣,正自含羞带怯,值此情景,魏元如何能不动心?那话儿自是早已精力弥漫,昂然挺立,随时要冲锋陷阵一番。

  魏元前次和欧嘉雯交合之时,只能进入一半,知道欧嘉雯私处紧密,她又是敏感之极,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欧嘉雯身如火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呻吟道:「唔……好……好热哦……你……你别……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娇贵的花瓣绽放着美不胜收的绛红,花蜜源源不绝地流出,将魏元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

  魏元看着欧嘉雯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致高涨,低声道:「雯儿,要去了!」欧嘉雯轻轻「嗯」地一声,心中羞怯无比,心道:「这一次一定要忍住了,只是有点痛而已,别怕,别怕……」

  然而越是这么想着,下体越觉绷得紧了,在这要紧关头,实在忍不住害怕。

  魏元吐了口气,向花瓣内冲击过去。虽然阳具已经接受蜜汁的洗涤,相当滑溜,但对欧嘉雯那娇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蛮横的威力。一插之下,欧嘉雯浑身一颤,放声哀鸣。

  「啊啊啊!唔嗯……呜……啊……」才进入些许,欧嘉雯已觉疼痛难堪,十指胡乱抓着床单。魏元呼了一声,又插进了少许。欧嘉雯紧闭双眼,痛楚得几乎流出泪来,不禁哀叫道:「我……我……啊啊!不要……!」

  魏元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轻松一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弄着欧嘉雯滑腻的嫩乳,极尽爱怜之能事。欧嘉雯胸脯上一阵酥软,心绪紊乱,稍稍分担了下身痛楚,低声呻吟道:「你……啊啊…

  …你……快一点……别管我了啦……」

  魏元轻轻捏住两个樱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来回搓动,悄声说道:「什么快一点?」欧嘉雯虽然平日机灵,这时也已急了,娇嗔道:「你…

  …你别使坏啦……别……别等我又痛起来……那……那就……啊呀!啊……

  」她乳头被魏元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嘘嘘地叫了起来。

  眼见欧嘉雯已经是情热如火,魏元腰间连连挺进,如同节节进攻的步行军,每一深入,欧嘉雯便受到更甚于前的痛感。

  「啊!啊呀!不……不行……啊啊啊!呜……啊……!」这浪涛般的进击带给欧嘉雯强烈的震撼,眼角垂泪,娇躯狂乱地摆动挣扎。魏元把心一横,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雯儿,忍着!」猛地一冲,玉茎直抵花瓣最深处。

  欧嘉雯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随即一阵撕心剧痛贯穿全身,发出了高亢入云宵的哀鸣。

  「唔啊!……啊啊……呜……呜嗯……啊……」火烧般的疼痛充满了她柔弱的玉门,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就是旁观的雪儿,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轻声道:「雯姐姐!」

  魏元连声安慰,柔声道:「好啦,好啦!雯儿,别哭罗……」欧嘉雯呜咽一阵,才轻声道:「好痛……呜呜……你坏死了啦!」魏元吻了吻她的朱唇,柔声道:「雯儿,对不起啊!等一下就会舒服了,来……别哭了……」

  一边说着,同时温柔备至地爱抚她的肌肤,极是怜惜,下身不敢稍有动弹,只怕又弄痛了她。

  欧嘉雯初经人事,自是痛极,经得魏元一番舒缓,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魏元的阳具,正是火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

  这一下动作,魏元便知欧嘉雯已开始感到舒适之意,当下轻声道:「雯儿,可以了吗?」欧嘉雯轻吟一声,低声道:「可以啦……不过……你……

  你可别太粗暴……像刚才……嗯……」说着说着,俏脸通红,缅腆之极。

  既得首肯,魏元恭敬不如从命,缓缓抽动起来。欧嘉雯的私处内潮湿柔软,固不待言,且兼收缩甚紧,摩蹭的感觉强烈之极。魏元只挺进数下,便觉快不可言,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欧嘉雯全身承受着魏元的爱意,失神地娇吟着,精巧的双乳正和他结实的胸膛互相挤压,感受着温热的男子气息。两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放纵的春声便成了低沉诱人的嗯唔。

  魏元忽地离开了两片樱唇,起身采跪姿,将欧嘉雯双腿抬起,扛在肩上,双手转而托住她纤腰后。如此一来,两人交合之处高高拱起,滋滋声响之下,更可见到一根通红之物不停进出柔嫩的少女秘地。欧嘉雯羞不可抑,叫道:「不要……啊、啊、唔……别看……」

  雪儿在一旁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里的身子紧紧缩着,心道:「魏大哥跟雯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魏大哥做的时候,也像雯姐姐这样吗?」眼见欧嘉雯失魂落魄的陶醉样子,忍不住脸上发烧,双腿紧紧夹住。

  魏元奋力冲刺,兴奋到了高亢处,忽然按住欧嘉雯膝弯处,向前猛推,两膝直顶到了她乳房,像要把欧嘉雯翻过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丢人……唔……」欧嘉雯身子被魏元推得曲起,阳物每一次冲击,就被推得前后摇晃,好似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然,虽觉这姿势羞于见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就任他胡来了。

  只见欧嘉雯香背着床,晃前晃后,双乳被膝盖压迫得挤向两旁,香汗随之飞溅,又有自乳端滴落的。魏元单臂横压住她膝弯内侧,另一只手却去玩赏她白嫩的屁股,抚摸揉捏,满手温软。

  「唔啊!」欧嘉雯心头快感狂袭而至,被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弄得气喘嘘嘘,哀声叫道:「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魏…

  …魏元……哥……哥……我……啊……」魏元喘了口气,悄声道:「什么不行了?」说着加快抽送,真如狂风暴雨,直冲得欧嘉雯兴奋不已,那天仙般的体态更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只剩下银铃乱摇的吟叫。

  蓝灵玉自门缝看去,不甚清楚,但翻云覆雨的声音却听得分明,耳听得欧嘉雯呻吟得越发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响,真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离开,却又不知为何,难以自制。

  房中床上,魏元亢奋已达极峰,身子一冲,阳精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无匹地贯进了欧嘉雯胴体。欧嘉雯蓦地一阵颤动,好似一波火热巨浪将她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欧嘉雯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双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馀波荡漾。魏元一抽出阳具,欧嘉雯股间立时涌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浊,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三人看了,都禁不住脸红心跳。

  欧嘉雯满脸羞红,娇喘道:「看啦……你把人家弄成这么难看。」魏元喘了几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右手一探,摸了摸紧缩的花瓣,掬起了一些汁液,手掌爱怜地回味欧嘉雯的雪白胴体,所过之处,都濡了一片明亮。

  蓝灵玉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做男装打扮,言行举止也都像少年,明快爽朗,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魏元、欧嘉雯这一番云雨,一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忽见欧嘉雯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向魏元下身低下头去,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只见那阳具在欧嘉雯的抚弄按摩之下,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欧嘉雯微一转头,向雪儿笑道:「雪姐姐,你来试试。」

  雪儿脸色羞红,自躲在被子里,低声道:「我不会啊。」欧嘉雯笑道:「来做几次就会了啊,你看喔……」樱唇微绽,轻吐绛舌,往那气势腾腾的顶端舐了一下。魏元坐起身来,轻轻摸着欧嘉雯如云秀发,轻声道:「雯儿,你别太累啦。」

  欧嘉雯神色娇羞,将那东西贴在唇前,笑道:「只怕要累的是你呢。」

  双唇向前一送,一点一点地亲吻、舔舐,柔得难以言喻,阳具上吧吧答答地,在欧嘉雯口中更加滋滋有声。

  魏元浑身一颤,双手搂住欧嘉雯香颈,轻轻摆腰,在欧嘉雯嘴里抽动起来。欧嘉雯又是对他这地方把玩过多次了,吸吮吹含、揉摸搓捏,诸般花样无不涉及。魏元被这温软唇舌包裹住,舒服得难以形容,下身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战一场。

  「嗯……唔……」欧嘉雯迎着魏元的抽送,微微摆动脖子,口中的丁香小舌也毫不歇息,一圈一圈轻舔着,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欧嘉雯喘了口气,吐了出来,仍用双手不停套动,笑道:「雪姐姐,你来接替。」

  雪儿大羞,不肯出来,偷偷瞧着魏元,好一阵子,才钻出棉被来。她今晚还没和魏元行事,仍穿着衣衫,只是方才看得刺激,早就汗湿透了,双腿间的裙摆尤其异常湿润。

  雪儿不安地看着魏元的下体,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欧嘉雯收了手,在雪儿背上轻轻一推,娇笑道:「姐姐,加油罗!」雪儿面红耳赤,心道:「这我怎么会嘛?我……万一不小心咬到,怎么办啊?」

  魏元见雪儿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脸上香汗欲滴,极之娇艳,心中一荡,一把拉过雪儿,微笑道:「雪儿,你且试试,别怕。」雪儿脸上烫得直要冒出烟来,低声道:「魏大哥……你……你真想要的话,我就来罗。」趴在魏元腿上,微一迟疑,启唇碰去。

  雪儿生涩地吻着魏元的下体,虽然努力,却不得要领,始终不敢把它含进嘴里,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那就是难以满足,勾引得魏元心痒难搔,下身真如烈火中烧,直想把雪儿立时压倒,主动大干一场。只是既然想体验雪儿初次的口中功夫,也就竭力压抑。

  雪儿越弄越是害羞,心道:「雯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我……我真的不行啦,到底该怎么弄嘛……」正在此间,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进自己衣里,轻轻揉着她的双乳,一边拨开她的衣裳。

  「唔……嗯……」嘴中被魏元塞满,雪儿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欧嘉雯慢慢将雪儿身上所有扣带解开,拉下了雪儿的裙子。雪儿羞涩地夹紧双腿,哪知却把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显得亮丽多端。欧嘉雯从背后抱住雪儿,在她耳边轻声指点:「手上再用点力……嗯……现在要吸一下……

  对了……嗯嗯……你做的很好嘛……」她软语指示之馀,也看得心神不思,摸索着雪儿精致的胴体,轻声喘息,藉以发心中遐思。

  雪儿口中吞吐,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上欧嘉雯的动作,不断逗弄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越发春情难耐,闭紧双眸,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将阳具上的龟头直吞进去,使力吮动。

  魏元见雪儿忽然积极起来,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下身快美不堪。欧嘉雯玉乳贴在雪儿背上,小手却到雪儿股间寻幽探秘,拨草掘泉,纤纤十指弄得湿淋淋地,犹不肯休。此时她也无暇给雪儿什么指导了,心中情欲又生,倒想快快把魏元的阳具抢过来。雪儿受着双重刺激,更是心跳不已,鼻音渐浊,俏眉紧蹙,忽然吐出魏元那湿黏的阳具,娇喘连连,哀求道:「魏大哥,我想要啦……」

  这句话说得娇腻之极,魏元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此时热血上涌,一个克制不住,猛地一颤,一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毫不保留地射在那张渴望的脸庞上。

  「哎呀……!」雪儿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口中温温热热,也喷进了不少。魏元呼了口气,苦笑道:「雪儿,你干嘛把我吐出来啊?」雪儿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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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8-16 20:33:58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十章青衣人

 

  作者:快乐鸟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心如火焚,不自觉往股间一摸,但觉手掌一贴裤布,立觉下身凉凉地,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她心如鹿撞,双颊火热,心中思绪大乱,低声自言自语:「真的……很舒服吗?」手指微颤,正想探入裤中揩乾水液,耳边忽地一凉,一个男子口音说道:「来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蓝灵玉大惊:「不妙,什么人来到我身后,我竟然未曾发觉!」正待反应,腰间一紧,已被那人拦腰抱住,封了穴道。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别作声,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安。」蓝灵玉本要呼救,听他一说,便即收声。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脚下一轻,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身法迅捷之极,轻身功夫高妙卓绝。他奔出店外,到了庭中,进了一间柴房中。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拍了拍衣服。蓝灵玉定睛一望,这人相貌约二十多岁,身着青衫,腰佩长剑,是个英俊青年,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正朝着自己上下打量,面浮微笑,目光移到双腿之间,便不再看它处。蓝灵玉被他看得既羞且怒,叫道:「你看什么?」青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你这湿答答的阴户哪,还会是什么?」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气得脸颊通红,但身在人手,只有强忍怒气,道:「阁下是什么人?」青衣人道:「我是谁?这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是我想做什么。」说着走进几步,蹲了下去,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

  蓝灵玉见他举动,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不禁羞愤交加,叫道:「恶贼,你要逞凶,日后必受报应!」青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素闻巾帼庄都是女中豪杰,三庄主蓝灵玉身负绝艺,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

  此言一出,蓝灵玉心里一惊,心道:「他知道我的来历,难道是本庄的对头吗?」青衣人又道:「说也奇怪,蓝灵玉是当代侠女,武林闻名,竟然会偷看旁人享受鱼水之欢,那里还湿透了,若传了出去,真不知武林同道要怎么看待巾帼庄了?嘿嘿!」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强自定神,说道:「看阁下身手,也是一位武林高人,何必用此手段?阁下若有它图,只管明说。

  」青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说道:「好!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要答得好,这事情便绝不外传。」蓝灵玉别无选择,只得道:「问罢。」

  青衣人嘴角一扬,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蓝灵玉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咬牙道:「没有。」青衣人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回答言不由衷。我再问你,你刚才偷看那三人,觉得怎么样?」

  蓝灵玉想到魏元等人缠绵之景,心中一乱,低声道:「也没怎样。」青衣人冷笑一声,手一递,稻草往她颈中搔去,暗运内息,说道:「别胡混讲,快说!」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难受之极,偏又动弹不得,忍不住轻轻呻吟,支支吾吾地道:「我……我……」青衣人道:「我代你说,你定是看得欲火中烧,心里发浪起来,想找男人发泄一番,是不是?」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痒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青衣人道:「好,你不否认,就是默认啦,嘿嘿!」说着收回内力,拿开稻草。蓝灵玉如获大赦,急促喘气,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直瞪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那好,这第三个问题呢……」伸出手去擦掉她眼角泪珠,笑道:「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蓝灵玉喘了几下大气,勉力出声道:「不……不要……」语调虚弱无力。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说不要?真是太不聪明了,今天本大爷心情正好,没平常那么粗暴。好罢,今天就先不上你,不过可得给你点难得的回忆,嘿嘿,嘿嘿!」

  蓝灵玉闻言,不禁花容失色,急忙运功冲穴。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一功,且兼内力深厚,虽然连连运劲,真气依然窒碍难行,不见其效。青衣人轻轻挥动稻草束,笑道:「小姑娘,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就让你尝尝其他的手段。」

  青衣人说毕,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啧啧几声,说道:「仔细瞧瞧,倒是个小美人儿,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这个……嘿嘿,可太可惜了。」蓝灵玉想摇开肩膀,然而动弹不得,无可反抗,心中又急又气,骂道:「恶贼,你别碰我!」

  青衣人冷笑几声,道:「好啊,个性倒倔得很。我说呢,脾气越硬,越容易断的,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蓝灵玉怒道:「你……你这恶贼……」

  一句话未能骂完,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冷笑道:「好好享受!」

  头一倾,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

  「唔唔!唔嗯……呜……」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无济于事,唇上一阵热气,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舌。蓝灵玉完全抵抗不得,心中既觉难过,又感羞辱,初次和男子相吻,竟是如此情境之下。

  青衣人双手不闲,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隔着抹胸,单掌揉按她双乳,左右来去,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蓝灵玉羞愤无地,声带呜咽,全身酥软,一时思绪俱乱。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蓝灵玉渐渐失了神,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玩弄乳房的力道和手法也是花招百出,或捏或揉,或压或拉。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明知这人险恶无比,两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玉立起来,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蓝灵玉悲哀之馀,又觉迷惘,暗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意图不轨……

  还是……觉得……?难道……不……我……我怎能这样不知羞耻……」

  青衣人按了按挺立的乳尖,心中有了底儿,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笑道:「小姑娘,感觉如何?舒服死了吧?」蓝灵玉喘着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低声道:「你别再碰我了……你杀了我罢!」

  青衣人一怔,随即笑道:「嘿嘿,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别掩饰了,其实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只不过你觉得我是个淫贼恶徒,受限于仁义道德,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假如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干事,你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

  蓝灵玉越听越羞,叫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你如此作恶,还要沾沾自喜,真是不要脸之至!」青衣人嘿地一笑,道:「不错,我是要作恶,看你能奈我何?」手掌一握,陡地紧抓住抹胸,向外一扯,直扯了出来。蓝灵玉登时衣襟大开,双峰半掩,姿态香艳十足。

  青衣人冷笑一声,一手拉断她腰带,衣衫再无束缚,下摆飘开。蓝灵玉立觉上身空荡荡地,跟裸身已差别不大,心中羞不可抑,只想:「他要怎样对付我?」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嘶」地一声,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露出胜雪香肩。青衣人靠上前去,伸舌舔了一下,笑道:「这可真是细皮嫩肉,包在衣服下面,简直浪费了。」蓝灵玉紧咬牙关,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凉飕飕地,又是一番刺激。

  青衣人手运真力,随挥随撕,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蓝灵玉发带已落,一头乌云披了开来,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处处露出肌肤,股间秘境也只留下些许破布遮蔽。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满心羞耻,偏偏她脸泛红潮,乳尖俏立,双腿间流泉涌至,娇躯香汗淋漓,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不但引眼,更是惹人遐思,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青衣人左看右看,啧啧赞道:「好漂亮的身子,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

  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够美,这才像个姑娘家,让人……嘿嘿,一看就想插哪。喂,你改改先前那回答,让我干几回罢,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欺凌已极,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对他却无力相抗,不禁气苦,只有骂道:「你别妄想!」

  青衣人冷笑道:「我妄想?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本也用不着她同意。

  只不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强做起来,趣味要打点折扣。嘿嘿,个性太硬,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也不是做不到。」蓝灵玉满脸羞红,骂道:「你好无耻!谁会……什么心甘情愿,我死也不会要跟你……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掌风卷过,柴草纷飞,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碎散,再无遮掩。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大声喘气,双乳起伏。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笑道:「很凉快吧?嘿……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快,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实在可惜。好罢,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

  嘴巴?屁眼?就算是耳朵或鼻子,也不成问题。」

  蓝灵玉喘息稍缓,骂道:「下流,肮脏!」青衣人面露冷笑,伸出稻草束,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光溜溜的蓝三庄主?」

  稻草甚为粗糙,搔在细致的嫩乳上,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蓝灵玉如受万蚁咬嚼,刺激之强烈,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

  「啊呀!呃嗯……呃啊,嗯啊!不要……呜……停……手……」蓝灵玉惊叫不久,便难以矜持,转为无助的哀唤。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手一放,任由稻草落下,揽过娇躯,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右手环抱,轻轻揉动被汗水浸湿的美乳,笑道:「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嗯,这奶头还真是可爱……啾啾啾……看来真的没给男人摸过,硬成这样子……」

  蓝灵玉难止啜泣,语带哭音,叫道:「你到底是谁?是皇陵派的?龙宫派的?神驼帮的?我蓝灵玉本领不佳,以致被你这样侮辱,算我不长进,但是我巾帼庄姐妹们志气仍在,就算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欺凌……」

  青衣人眉头一皱,说道:「皇陵派关我屁事?龙宫派关我屁事?神驼帮又关我屁事?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跟狗屁倒相差彷佛。

  你搬这些人出来做什么?」蓝灵玉心头略松,暗道:「原来不是他们。」又道:「那你……你……你到底是谁……啊……嗯嗯……唔……」她还没说完,青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带来至为销魂的绮念,竟不觉呻吟起来。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呼气般轻声道:「我告诉你,你让我干?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心中又慌又羞,无力地低叫道:「不要……绝对不要……」

  青衣人双手齐出,大姆指、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稍稍陷入,轻巧地摘动着,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我的名字……是一个「辉」字,你想想我是谁?」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一听此话,脑海陡然一阵清明,心道:「修?武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出。青衣人细细赏玩她的双乳,暗自得意,心道:「你不知道我姓欧,只怕再想一百年,也想不到你是被大欧看上了,嘿嘿!」

  这青衣人确是欧嘉辉。他追上庄平一众后,被陆道人引了开去,没能逮到庄平,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欧嘉辉一肚子气发不得,想起欧嘉雯说过梁吟故乡在襄阳,心道:「现在找不到小妹,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

  一路往襄阳行去,路上却正遇到被雪儿所伤的那群僧人,见他们行迹有异,逼问之下,知道魏元等确实往襄阳而去,当下也不留活口,一个接一个毙于剑下,便赶往襄阳。

  然而到了襄阳时,欧嘉雯、梁吟、雪儿等人都已离开。欧嘉辉接连碰壁,烦闷不堪,心想:「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快!」当即动身北上。他一人独行,倒比魏元、欧嘉雯两路都行得快,路途中错过了欧嘉雯在南阳放的信号,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还比魏元等人先住进房,互相没见到面。

  他久历江湖,住店不久,已看出蹊跷,心道:「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间黑店,正可大杀一场,出口鸟气。」待得夜里,正等店里动手,哪知蓝灵玉那里先战了起来。他暗中过去查看,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之后她药性发作而昏迷,魏元善后,而后离店去找雪儿,他便偷偷跟着,又一路跟着欧嘉雯等回来邓家店,听全了来龙去脉。

  欧嘉辉始终暗地察看,乃至于魏元和欧嘉雯、雪儿一床缠绵,更是看得眉飞色舞,心道:「这小子本钱倒不差,小妹不必我担心了。」自窗外溜回屋中,却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神情难耐,不禁心动,暗道:「这小姑娘武功不弱,生得也美,看她先前表现,还是个倔丫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偷看我家小妹。算你运气好,正好本大爷在此,就帮你解解春情罢。」

  他是武林魔头,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将蓝灵玉掳到柴房,软硬兼施,把一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哪里禁受得起他这番调情,越来越难以把持。

  蓝灵玉想着这「辉」字,拚命思考,就是没个头绪,乳头上传来的刺激却毫不放松,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却又渐地恍恍惚惚,如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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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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